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说完这段话后,感觉篝火突然炸起来,像最后的回光返照,噼里啪啦剧烈响动。
同时,大海的波涛声,海岸线上苍翠的树木纷纷发出自己的响动。
文澜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加入战场,一切都变得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似的席卷着她。
她不知道对面男人这一刻表情是怎样的……
不敢看……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用心虚、颤抖的音调,并且埋着视线,任海风吹乱头发、挡在面前,慌慌张张。
霍岩静了不算短的时间。之后,用不太尴尬的语调,笑音,“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他嗓音其实有些沙哑的。可能和热吻过后的状态有关,也可能单纯的情绪因素。
文澜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掩饰着藏去腿后,“嗯”了一声。
这一晚最后的画面,是霍岩单手插口袋,另一手扣着酒杯往前走的修长背影,海水、夜空、细白的沙滩都成了他的陪衬,使得他的模样越发孤傲高洁。
文澜一夜未睡。
基地给她安排的房间十分有心,远离大部队,在僻静的一隅,她以前在外闯荡,知道外国是有多开放,这种大赛往往伴随着性的狂欢,如果房间位置差,那就可能整晚听到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十分叨扰。
她今晚环境非常安静,可仍然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想和回味。
其实也不怪她,今晚和霍岩抱在一起拥吻的画面是她二十年生命里不曾幻想过的事。
小时候他们也曾拥抱、牵手、亲密无间,可止乎礼。她从来没想过和他做这样的事。
不仅接吻,还允许自己沉溺、放纵。她甚至念念不忘,霍岩的怀抱是多么宽广、舒适,像有温度的高山大川,又像浮浮沉沉的波浪。
她掌心触摸过的感觉犹在,有他肌理的弧度,甚至血液流动的方向,他敞开着,让她全力感知他。
可是文澜又做了什么呢?
她说了十分奇怪的话,一方面和他唇舌交缠,将自己交付他,一方面又说得在雕塑和他之间选择一样……
他当时一定很震惊。但是文澜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因为不敢看。
她心虚、心乱……
下半夜她基本是在悔恨中渡过。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她房门。
文澜其实很早就起来,洗漱好,坐在床上发呆。门铃响起的一刹那,她惊了一下,接着茫然地望向门板,空空停顿了大概两三分钟才去开门。
“怎么才开?”经过一夜休整的西蒙看上去容光焕发,他是英国人,又是艺术世家出身,对文澜格外有感情,“赶紧的,餐厅早饭好香,你再不快点,要被那些浪荡一夜醒来的人狼吞虎咽了!”
文澜点点头,说,“我收拾下。”
“你不收拾的挺好吗?”西蒙叹气,“是不是霍岩走了,你难受啊……”
“什么?”文澜一怔,接着,眼神不解,“他走了?”
“没跟你说?”西蒙惊讶,“不该啊。”
文澜比他更惊讶,但是微微张着口,什么都没有说。
西蒙摸着下巴,煞有其事,“不可能啊。他早上第一个醒来,接着跟我说得回国,好像是一件艺术品在海关出了麻烦,可能涉及警务问题,所以挺着急的就走了。我以为他应该会跟你说,至少该留条短信吧……”
“我刚起来,没有看到。”文澜说了一半实话,她虽然不是刚醒,但的确没有翻手机,严格来说,她从前天晚上在巴黎和他吃晚餐开始,就将手机关机,不止他找不到,其他人全部找不到。
这会儿回到房间,重新打开手机后,一连串、跳出一大堆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文澜在一堆密密麻麻的信息里,直接翻到他的,看到他的确留了一条消息,在凌晨五点时。
凌晨五点,文澜已经起床洗澡,他在那时候留了消息,说先回国,有生意要处理,他已经安排了西蒙陪她一起回意大利。
西蒙对此表示确认。
餐桌上,西蒙侃侃而谈,“他最近一年神神秘秘,经常早上见面,中午就飞走,也有凌晨离开的时候。我以为和你在一起,他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还是个工作狂。”
大清早吃着西班牙海鲜饭的程星洲也直言不讳,“我说过他是牲口吧,投资目光毒辣,对自己的体能也向来狠绝,没有他赚不到的钱,只有他想不想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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