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劫粮之计几乎可以算是吕布唯一残留的一点胜机了,吕布听了却摇了摇头道:“公台,曹操便惯于劫人粮草,怎会不做准备。我若带兵前往,必陷其彀中。如今,我们惟有坚守下邳方是上策。”
陈宫长叹一声,闷闷而退。陈宫再无良策,吕布手下有两个谋士,一个叫许汜,一个名王楷,也献上一策。
“温侯,我俩有一计可解下邳之围。”
吕布精神为之一振,“不知二位先生有何妙策?”
“温侯,我们而今只剩下邳这座孤城,虽赖城高墙厚,兵精粮足,更兼将军神勇无敌,曹操方不敢轻易攻城,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将军们或可奋力杀出重围,可家中妻儿老小又如何能冲得出去?因此,惟有派人出城去搬救兵,里应外合,方是上策。”
吕布摇了摇头,道:“二位先生,我吕布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即便冲出重围,又有何人可以求救?”
许汜禀道:“温侯,若早派人出城前往袁绍、张绣等处游说,只要一方出兵袭扰许都,曹操必收兵回救,下邳之围立解。可惜时间紧迫,远水难解近渴。”
吕布怒道:“既然无用,说来作甚?”
王楷媚笑道:“温侯莫急,还有一个人可求。”
“哦!”吕布面色稍缓,“先生请说!”
“便是淮南袁术。”
吕布双手直摇,连声道:“二位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吕布如何还有脸去求袁术。袁公路送我重礼,要我隔岸观火,我却辕门射戟,救了刘备;而后袁术又派韩胤上门提亲,我却受陈珪、陈登父子蛊惑,将韩胤押送到许都让曹操一刀砍了。袁术恨我入骨,巴不得我命丧曹操之手,又如何肯兵解我之围?你这计策不行,不行……”
这二人暗自撇嘴,你吕布还知道啊。你反复无常,见利忘义,天下之人都被你得罪光了。可是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必须同舟共济,方能度过难关,只得劝道:“温侯放心,我俩到了淮南自有说辞劝得袁公兵解将军之困。不过,温侯得先派人护送我俩突出重围才行。”
“好吧。”吕布也是走投无路,只得道,“那就有劳二位先生了。”
吕布传令,命郝萌带着一千人马夤夜保许汜、王楷出城。刘备虽严守淮南路口,不过数日来见吕布坚守不出,有些大意,再加上自己的兵力本来就弱,竟然让郝萌等闯过大营奔淮南而去。
曹操闻听放跑了许汜、王楷,勃然大怒,连夜升帐议事。曹操道:“果不出祟如所料,吕布当真派人前往联络袁术。若袁术听从许汜、王楷之言,与吕布合攻于我,该当如何?诸君可有对策?”
程昱先道:“明公无须担忧,那吕布朝秦暮楚,言而无信,袁术正恨入骨髓,定会作壁上观,不会兵相救。”
“仲德虽言之有理,却也不可不防。”曹操用手一指,“夏侯敦、曹洪分兵淮南方向,监视袁术。玄德仍镇守淮南路口,万不可再放走一兵一卒,否则休怪本相无情!”
“是,刘备领命。”刘备内心狂跳,只道好险。
曹操又道,“今围下邳已有数月,我军粮草不济,许都空虚,本相寝食难安,诸君可有破下邳之良策?”曹操的意思是说,有没有胜的把握,如果没有,干脆回兵算了,免得这里胜不了吕布,回头还让人端了老窝。
荀攸言道,“丞相,箭在弦上,不可不。如今吕布只余下邳一座孤城,大军已围城数月,虽未破城,但城中早已人心涣散,兵无斗志,陈宫虽有谋,吕布却不能用。若我军有粮草不济之困,则吕布之难甚我十倍。我等只需牢守关隘,断绝吕布西进投靠袁术的退路,不需两月,吕布粮尽必信心全无,丞相再挥师攻城,吕布定可擒也。”
曹操摇摇头道:“公达之策太缓,诸公可有急攻之计?”
郭嘉禀道:“丞相,公达先生此策甚好。吾另有一计尤胜二十万雄兵,可助丞相破下邳。”
曹操大喜,正待相问,却听荀彧抚掌笑道:“奉孝之计莫非是要决沂、泗之水么?”
郭嘉一听也笑道:“不错!这几****四处查看,那沂水、泗水因泥沙淤积,河床竟比下邳城池还高,只要我们掘开两河的堤堰,水淹下邳,试问吕布如何能挡?”
刘墉心头一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放水淹下邳这计从实际效果来看并不明显,除了令生灵涂炭、军心涣散外,几乎没起什么作用。刘墉急忙站出来对曹操道:“丞相,在下以为不妥。水淹下邳或有奇效,然则尽毁城中房屋、死伤百姓无数,有违丞相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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