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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嘉允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乔蘅卧榻,峨眉轻蹙的一副哀愁模样,她面容是极美的,饶是这副模样也仿佛一副水墨画。
他把衣裳递给她,乔蘅接过来,他又转身出去,顺手带了上门。
乔蘅抖开衣裳,是一身蓝色麻布衣,朴素但干净,她快速地褪去衣物换上麻布衣,低头打量了下,有点宽松,不是很合身,但挽一挽袖子也能穿。
她收拾妥当后,打开了门,扶着门框一步步挪出去。
燕嘉允正在和老头说话,转头看见她出来了,下意识走过来扶着她的手臂,道:“怎么不喊我?”
乔蘅不需要人扶了,有点不自在地推了推他,道:“方才用了药,现在不打疼了,妾身自己走吧。不知诊金是多少?妾身来付银钱吧。”
老头闻言道:“用不着你付,你相公给你付过了。伤不疼了就走吧,老夫要睡午觉了。”
“相公”这个新鲜的词让乔蘅又是微微愣神。
燕嘉允没跟老头客气,告辞离开。
乔蘅告别了张老大夫,随他往外走。
她走得慢,行路时一深一浅的,一时间落后了几步。
正在前面走着的燕嘉允忽然回头,站在原地等着,乔蘅愣了一下,重新跟上他,再次开始走时,他的步子就变慢了,显然在迁就她。
乔蘅脑子里莫名蹦出个念头——
这个差脾气的燕京小魔王,没想到,居然有一点贴心。
不知道若是这样的少年人爱上一个女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地走出巷子,骏马拴在树下等着,燕嘉允没再回去巡值,带着乔蘅回到燕府。
乔蘅坐在美人榻上歇歇脚。
如今她行动不便,需要白苏守夜,有理由睡在垂英阁了。
这时空镜从外头走过来,道:“夫人,榴月已经歇下,伤不重,养几日便好。”
乔蘅道了声好,又真心实意地谢了他。
空镜退下后,乔蘅后知后觉想到一个问题,问燕嘉允道:“你今日怎么会在那附近?”
“巡逻,燕京每年冬天都有人出来抢劫粮食和钱财,锦衣卫负责在皇城值守和缉拿。”燕嘉允瞥她,淡声道,“你呢?”
乔蘅试着装傻:“你是说妾身今日出门买衣裳吗?”
“你是不是去买衣裳暂且不谈,我在问你那两个男人是谁的问题。”燕嘉允淡淡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随意问问。”
两人当时约定好了他不会追问她出门何故,乔蘅想了想,瞒下了暗中开铺子的事情,道:
“不知你记不记得,扬州一带河渠塌陷淹了万顷良田,导致百姓损失惨重。我父亲身为扬州府父母官儿,小债还上了,但大债欠了许多……”
燕嘉允道:“那两人是来讨债的?”
乔蘅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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