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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小心翼翼地抖了抖大衣的褶皱,搭在手臂上大步朝阳台走去。
拉开阳台门,谁知纪榴生已经走了。
楚言的心好像一脚踩空般,忽悠一下感到一种失重下坠的不安。
他和这人不过两面之缘,为何会这样?
纪榴生身份可疑,满嘴谎话,如果不是风骚卖身的浪荡子,就是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若不是纪榴生披着一副俊美到让人心尖发颤的皮囊,楚言想,自己也许不会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吧?接近纪榴生,无疑是愚蠢而危险的。他不去警察那里说出他今晚看到的,已经是大人大量了。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胃肠搅着不舒服。纪榴生说到人造器官时的那种年轻飞扬的神色,让楚言想起来都觉得那画面的背景是光明的阳光,让人无限向往……
很多种情绪交杂着,楚言揉了揉眉心。
走了也好。
因为稀里糊涂和他风流了一遭就产生怜爱,实在是可笑,更何况纪榴生很可能只是在利用他做不在场证明,那份让楚言□□的欢愉里,纪榴生是不是觉得很恶心?身上受着刀伤,还要自己动,纪榴生一定觉得分秒难挨吧……
楚言忽然间感觉糟糕透了,将那件恶贵的大衣随手搭在中间的白色矮栅栏上,转身进了屋,带着些不明所以的生气,一把拉上了窗帘。
107番外楚言下
月亮透过纯白色的纱帘,经过海面的反射,将卧室照得一片银亮。
楚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目光不时地瞟向阳台的方向,总觉得窗帘背后仿佛有人影在晃动,再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海浪有节律地拍打船舷,海鸥忽远忽近地发出阵阵鸣叫,又尖又细,楚言迷迷糊糊地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根本没睡着,做着混乱的梦。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透过纱帘洒进卧室的光微微透着些橘红。
莫非已经天亮了?
楚言穿着一身暗灰色薄睡衣昏昏沉沉地下了地,拉开帘子望向阳台的一刻,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
纪榴生正背对着他站在隔壁阳台,形容昳丽,身上竟然穿着那件昨晚楚言赌气留在栏杆上的黑色大衣。
天际线的远处,一抹微弱的橙光慢慢显现,仿佛天空被谁轻轻划开了一道裂缝,整个海面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波光粼粼,每一道波纹都像是在追逐着旭日的脚步。
柔和的橙光洒在纪榴生轮廓深隽的侧脸上,美得仿佛一幅传世名画。楚言的心跟着柔软起来。
许是楚言拉开推拉门的声音引起了纪榴生的注意,他扭转过头,晶润的眼眸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倔强看向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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