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回东宫换下了常服,一进来两人先是行礼。
朱标快步走到朱元璋面前,拱手行礼道,“父皇,吕氏薨了。”
朱元璋闻言,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么快吗?下面的人什么时候做事如此迅速了?”
显然,对于吕氏的这么快死亡,朱元璋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解,按理说自己在朝堂上才明发圣旨,这才刚退朝一会儿,赐死的太监这时候应该都还没有到天牢吧?
这怎么就有回信儿了?
一旁的毛骧见状,连忙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赐死圣旨降下之前,吕氏就已经薨了。”
朱元璋听闻此言,猛地放下手中的笔,霍然站起身来,双眼圆睁,目光凌厉的盯着毛骧,质问道,“什么?那岂不是说,吕氏昨晚就已经死了?”
毛骧被朱元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道,“正是,只是天牢那边并未及时禀报此事,而是我们藏匿在天牢中的锦衣卫眼线发现并上报的。”
天牢狱卒:虞王殿下啊,这可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没有说你来过啊,我们没有上报嗷,是锦衣卫发现的,跟我们没关系。
朱元璋听后,脸色愈发阴沉,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沉默片刻后,他咬牙切齿的问道,“究竟是谁下的毒手?昨天谁去了天牢?”
“虞王殿下,昨晚虞王带着贴身太监夜探天牢,带了一壶酒,虞王离开之后大约三个时辰,吕氏就薨了。”毛骧如实回答道。
朱元璋闻言,不禁笑了,也不知道的怒极反笑,还是对此感到高兴。
“标儿啊,你儿子这份果断的魄力,是你教得好啊。”
朱标办事也是有魄力的,只是朱标性格仁慈而已,“父皇,雄英太胡闹了,他怎么敢这么做的!”
“如果没有锦衣卫,那这件事情谁知道呢?只要他收买好去赐死的太监,说吕氏是喝了咱派人送去的毒酒自裁,反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啊。”朱元璋又坐了下来。
如果是其他人做的,朱元璋肯定会龙颜大怒,但如果是朱雄英做的,那就好说了。
作为未来江山继承人,心不狠,如何成大事呢?
恐怕朱雄英也没有想到,今年才成立的锦衣卫,就已经渗透到了这个地步吧。
“父皇,那这件事情……”朱标询问道。
朱元璋摆摆手,“人都死了,自然就埋了呗。”
“是……不过她好歹是给朱家诞育了皇子,儿臣想着身后事不能寒碜了,总不能随便丢到乱葬岗去吧,所以儿臣的意思是赏个棺材,找块地方挖个坟就地掩埋,不立碑,不留陪葬品。”
朱标知道,朱元璋这不是打算追究朱雄英擅作主张的行为了。
“就按你说的办吧,看在允炆的面子上,咱同意了。”朱元璋也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去跟朱标唱反调。
“是,父皇。”朱标领命应下。
此时出宫了的蓝玉和常家三兄弟,又光明正大的聚在了一起说着悄悄话。
“吕氏既被赐死,那也绝不能一死了事,小茂,你按外甥孙说的去做老本行,解决吕家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带上亲兵去。”蓝玉低声道。
常茂点点头,“放心吧,保证不留证据。”
“嗯,小升啊,你去打探朝廷怎么处理吕氏那个贱人的尸骨,是扔乱葬岗还是啥的,你去打听清楚。”蓝玉继续吩咐道。
常升点点头,“好。”
蓝玉嗯了一声,“小森啊,你去弄几只狼啊虎啊的,给他们加加餐。”
“加餐?”常森一愣,脑子还没转过来。
蓝玉点了点头,“对啊,吕氏那个贱人,敢害我外甥女,我这个做舅舅的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饮其血、啃其骨、嚼其筋!不过这么做可能有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麻烦这些豺狼虎豹啥的代劳了,毕竟被豺狼虎豹吃了,只能怪她倒霉,对吧。”
常森这时候才如梦初醒,“舅舅英明神武,姐姐若是在九泉之下得知此事,定然也会倍感欣慰的。”
“那是自然!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外甥女,好歹叫我一声舅舅呢!天上天公,地上舅公!作为舅舅,如果不能为外甥出头,那还算得什么舅舅!”蓝玉一脸骄傲的扬了扬下巴,胸膛挺得笔直,仿佛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
常茂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头发被他弄得乱糟糟的像个鸡窝似的,“舅舅,既然大家都分配到了任务,那您准备做啥?”
“我嘛……当然是负责给你们收拾残局、做好善后工作啦。”蓝玉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回答道。
常升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正所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得立刻行动起来,以免夜长梦多。”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要知道,在古代舅舅的地位可是相当之高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舅舅可以帮你篡夺皇位。
就连一只耳被欺负了,都要去找舅舅,而不是去找啥叔叔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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