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好说,”张国忠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知道这个水道究竟通到哪儿,或许能弄明白。”
“张半仙,你知不知道这百丈池究竟是干啥用的?”李老二继续追问,看来这话在嘴边憋了半天了。
“我怀疑是泄墓煞用的。”张国忠道,“李大爷,你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古代墓葬?”
“泄墓煞是啥意思?”李老二两只小绿豆眼瞪得溜圆,“古代墓葬,这个我这我可真没听说过。”
“你知道从哪儿能上娘娘山么?”张国忠指了指不远处的娘娘山,继续问道。
“上山得从那边绕啊,这边没路。”李老二用手指了指刚才来的方向,“张半仙,要不这样,我开车拉你过去,咋样?”
“不必了,我们有车,你告诉我们路就可以了。”面对这李老二的热情,张国忠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们那个车?”李老二嘿嘿一笑,似乎对杨舟的桑塔纳很是不屑一顾,“你们那个车上不去,走那边的路,就得我这个车。”
坐在李老二的农用三轮上,张国忠倒是找回了几分当年在巴山坐牛车的感觉,脚底下的山路的确也不是桑塔纳这类的轿车能开得了的,颠簸了约莫半个钟头,车子七绕八绕停在了山脚下一处稍显平坦的空地上,“只能到这儿了!”李老二嘿嘿一笑,满脸的褶子。
“谢谢你!”张国忠翻身下车,看了看上山的路,比自己想象的要平坦很多。
“啥谢不谢的,你这也是给村里办事。我就在这看车,等你们!”
“太谢谢你了!”张国忠握住了李老二的手,“萍水相逢,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哎,”握着张国忠的手,李老二推笑的脸忽然一僵,“张半仙啊,我有个私事想托你帮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
“啊?”张国忠的表情也是一僵,心中暗道不好,但此时此刻刚坐完人家的车,也不好推托,“你尽管说。”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要不来这娘娘山,我还真想不起来这事。”李老二此时也是一脸的过意不去,“我侄子,有一回上娘娘山玩,把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带家里去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能不能给瞧瞧啊?”
“不干净的东西?”张国忠一愣,“啥不干净的东西?”
“说这话,得有小一年了吧。”李老二挤了挤绿豆眼,一个劲的叹气,“我也说不好究竟跟娘娘山有没有关系,村里的娃子们也总上山玩,啥事都有,唯独他……”
李老二有个弟弟叫李震,娶媳妇娶得是姨表妹,结婚以后十几年一直没孩子,起初还挺着急,到处求医问药,家里存的钱全折腾进去了不说,还借了一屁股债。但后来城里来的了计划生育宣传队,专门针对近亲结婚的问题找李震两口子以及同村其他几对近亲结婚的夫妇谈过话,说近亲结婚生孩子容易出问题,且举了一大堆的例子,搞得李震也有点害怕了,生出个傻子呆子还好点,万一是个缺胳膊少腿的,连干活都干不了啊。
就在李震夫妇决定放弃生孩子计划,准备花钱买一个孩子的时候,这李震的媳妇竟然怀上了。怀孕三个多月的时候,两口子曾经走后门塞红包找县里医院的大夫做了一次B超,竟然还是个男孩,且在B超中显示这孩子至少在外观轮廓上还是正常的,没有明显的肢体缺陷,这么一来李震又犹豫了,要说打了吧,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盼儿子都快盼疯了,况且看B超的状况还算是不错,至少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要着吧,计划生育宣传队的话却始终言犹在耳,那一张张奇形怪状的畸形儿图片也是历历在目。眼看着媳妇肚子一点点地变大,李震终于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决定,就是去武当山求签,希望让神仙来决定这个孩子的命运。
说句实话,这种签其实很难求,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都是反对打胎的。按宗教层面的解释,孩子是好是坏都是因果循环,不是说能靠打胎躲过去的,所以严格来讲,不论求签的结果如何,解签者都会建议留住孩子。李震也不例外,虽说求了个下签,但在解签道士的劝说下还是决定留下孩子,按解签道士的话说,孩子的先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后天可能会有一些不测,但具体有什么问题则要看生辰八字,所以孩子出生后理应上山再求一签。
六个月后,孩子踩着预产期准时降生,要说这孩子也挺争气,不但出生极其顺利,没让李震的媳妇遭一丝的罪,而且不论生理还是外观都很健康,不聋不哑不畸形,甚至可以说长得还挺帅,这下可把李震夫妇给乐坏了,干脆把当初解签道士关于再求一签的叮嘱忘了个一干二净。
光阴似箭,一晃七八年的工夫,孩子已经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当地农村孩子普遍入学较晚,八岁入学属于正常年龄),然而就在学校开学的前几天,孩子却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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