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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无头奇案(第1页)

大明正德六年,山西太原府阳曲县县衙内,县令张九龢正与夫人在庭院中悠闲地闲聊着家常。庭院中,几株桃花开得正盛,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散落在石桌石凳之上。张九龢身着一袭青衫,手持一把折扇,面带微笑地听着夫人讲述着家中琐事,时而点头,时而回应几句打趣的话,气氛轻松而惬意。

就在这时,推官廖勇神色匆匆,不顾门房的通传,径直闯入内院,急切地求见县令。他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庭院中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张九龢见他这般慌张模样,心中一凛,赶忙整了整衣冠,问道:“廖推官,何事如此匆忙?”廖勇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大人,县城城郊发现一具无头尸体,情形甚是诡异。”张九龢听闻,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当即与廖勇一同前往案发之地。

只见那尸体躺在一片荒草丛中,死者看上去约四十来岁,身着绿色绸缎直裰,虽已有些破旧,但仍能看出昔日的精致,那绸缎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弱的光泽。灰色粗布衬裙随意地搭着,白布缠腿的布带略显凌乱,仿佛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的挣扎。其身上不见头颅,断口处血肉模糊,场面令人毛骨悚然。且在尸体周围并未发现路引,这给死者身份的确认增添了极大的困难。然而,细心的仵作在查验时发现,死者左腋下有一块明显的胎记,宛如一片不规则的墨渍,右脚竟长有六个脚趾,这一奇特的生理特征成为了日后破案的关键线索。

廖勇迅速组织差役,在周边地区展开了广泛的排查与走访,四处打探有关死者的线索。差役们不辞辛劳,顶着烈日,穿梭于各个村落、客栈与商铺之间,询问每一个可能知晓情况的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虑,然而,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却毫无收获。这起无头命案如同一团浓重的迷雾,笼罩在整个阳曲县上空,让廖勇心急如焚,压力如山般沉重,眼瞅着破案期限将至,却依旧毫无头绪。

一日,廖勇心情烦闷,独自一人在城中的街道上踱步。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廖勇却无心欣赏这市井百态。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家小酒馆前。酒馆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想着借酒浇愁,便踏入店中,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自斟自饮起来。几杯酒下肚,他的思绪愈发混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具无头尸体的画面。

就在此时,一位老道走进酒馆,坐在了他的邻桌。这老道身着一袭破旧道袍,道袍上补丁摞补丁,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脸颊两侧,眼神却透着一股深邃与神秘,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他也要了一壶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不多时,老道似是有了几分醉意,口中念念有词。廖勇起初并未在意,可当他听到老道说出几句暗语:“城南五里,锣鸣不止,木头戴帽,见皇即亡。”时,心中猛地一震。他直觉这几句暗语定与那无头命案有关,于是强打起精神,起身向老道请教。然而,老道却只是神秘地一笑,不再言语,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馆。

廖勇回到县衙后,反复琢磨着老道的暗语,苦思冥想许久,终于似有所悟。他当机立断,带着一众捕快前往城南五里的白家庄暗访。刚入庄,便听闻一阵喧闹声,只见一头大青骡在庄中狂奔不止,发出阵阵嘶鸣,那声音响彻整个村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骡身溅起阵阵尘土,周围的村民们都躲得远远的,面露惊恐之色,孩子们被吓得哇哇大哭,妇女们则在一旁低声祈祷。骡主白大川在一旁试图拉住缰绳,可那大青骡却根本不听使唤,他的双手被缰绳勒得通红,却也无济于事。

廖勇等人见状,迅速上前帮忙。白大川见官差到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然而,这细微的变化却没能逃过廖勇的眼睛。在众人合力之下,终于将大青骡制服。廖勇看着白大川,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这骡子为何突然发疯?”白大川支支吾吾地说道:“小的也不知,这骡子平日里温顺得很,今日却不知为何突然如此。”

廖勇心中疑窦丛生,他仔细打量着白大川,只见他眼神游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滴落在地上。廖勇不再追问骡子之事,转而与他闲聊起来,询问庄中的一些情况,诸如庄里有多少户人家、今年的收成如何等等。白大川回答时,言语间显得颇为紧张,声音也有些许颤抖,时不时地偷瞄廖勇一眼。廖勇突然话锋一转,提及近日城中的无头命案,白大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干了血液一般。

廖勇见时机已到,当即下令将白大川带回县衙审问。在公堂之上,白大川起初还百般抵赖,坚称自己与此案无关。他的双腿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廖勇见状,不慌不忙地说道:“白大川,你莫要狡辩,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且说说,你今日在庄中的种种异常表现,作何解释?”白大川的双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但仍咬紧牙关,不肯招供。

廖勇心中早有计较,他命人将白大川的妻子王巧巧带到堂上。王巧巧一进堂,看到白大川被审,心中已然慌乱。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脚步也有些踉跄。廖勇目光如炬,直视着王巧巧,严厉地说道:“王巧巧,你可知你丈夫犯下了弥天大罪?你若如实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敢包庇,定与他同罪论处。”

王巧巧听闻,心中防线瞬间崩塌。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说道:“大人,民妇愿招,这一切都是因那宋子庆而起。”原来,宋子庆是马邑县的一名商人,他生性好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结识了白大川的妻子王巧巧。王巧巧见宋子庆出手阔绰,且能说会道,心中渐渐起了爱慕之意。而宋子庆也对王巧巧的美貌垂涎三尺,两人很快便勾搭成奸,暗中往来频繁。

白大川起初并未察觉妻子的异样,可日子久了,村里渐渐有了风言风语。白大川心中起疑,开始暗中留意妻子的一举一动。终于,他发现了妻子与宋子庆的丑事。白大川怒不可遏,心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一日,宋子庆又如往常一样前来与王巧巧私会。白大川提前埋伏在家中,待宋子庆进入房间后,他手持利刃,冲了进去。宋子庆惊恐万分,想要逃跑,却被白大川一把抓住。两人在激烈的搏斗中,白大川一怒之下,挥刀砍下了宋子庆的头颅。随后,他将尸体抛至城郊,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掩盖自己的罪行。而那大青骡今日发疯,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且说这白大川,本是白家庄一个普通的农户,家中虽不富裕,却也过得安稳。他为人老实憨厚,对妻子王巧巧也是疼爱有加。王巧巧生得颇有几分姿色,且能说会道,在村里也算是个出众的女子。白大川一直觉得自己能娶到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家中大小事务都由着她的性子来。

而宋子庆,常年在马邑县经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积攒了不少财富。他为人狡黠,善于言辞,惯会讨女子欢心。那日,他偶然路过白家庄,在村中的井边打水时,遇到了前来洗衣的王巧巧。宋子庆见王巧巧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便起了轻薄之心。他主动上前搭话,甜言蜜语如糖衣炮弹般向王巧巧袭来。王巧巧起初还有些羞涩,但在宋子庆的不断攻势下,渐渐被他所迷惑。

自那以后,宋子庆便时常借着做生意的名义,绕道白家庄与王巧巧私会。他们或是在村后的树林中幽会,或是在白大川外出劳作时,偷偷在白家相会。两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村中早已有了闲言碎语。

白大川听闻这些风言风语后,起初并未相信。他觉得妻子不会背叛自己,定是村中的人恶意中伤。但心中却也隐隐有了疑虑,于是开始暗中留意妻子的行为。他发现妻子常常在自己外出时,偷偷出门,且回来时神色慌张,还时常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对自己却不再像以前那般热情。

终于,在一个午后,白大川佯装外出,实则躲在自家院子外的柴堆后。不久,便看到宋子庆偷偷潜入家中。白大川怒火中烧,冲进家中,与宋子庆扭打在一起。宋子庆虽也有些力气,但毕竟做贼心虚,渐渐落了下风。白大川在盛怒之下,拿起桌上的菜刀,挥向宋子庆,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杀了人后的白大川,看着眼前的血腥场景,心中一阵慌乱。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他将宋子庆的尸体用布裹好,趁着夜色,用家中的大青骡将尸体驮到城郊,抛尸荒野。回到家中后,他将血衣和凶器深埋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本以为一切都能就此掩盖过去。

却不想,那大青骡似乎受到了惊吓,自那日后便时常有些异样。而那老道的几句暗语,也如同冥冥中的指引,将廖勇引到了白家庄,揭开了这起无头命案的真相。

在公堂上,白大川见王巧巧已招供,知道自己再无抵赖的可能。他长叹一声,道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悔恨:“大人,我本是个本分之人,只想守着妻子和家中的几亩薄田过安稳日子。可那宋子庆,他毁了我的家,我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我愿接受惩罚,只求大人能看在我是初犯,且事出有因的份上,从轻发落。”

廖勇看着眼前的白大川,心中也有些感慨。他深知这世间因情而起的纠纷往往最是复杂难断。但法不容情,他只能依法办案。

如今且说那宋子庆,他在马邑县虽有妻室,却对家中发妻早已心生厌倦。他常年在外经商,见惯了各地的风情女子,心中的贪欲也日益膨胀。当他在白家庄遇到王巧巧时,便如饿狼见了羔羊,一心想要将其据为己有。他不仅在言语上百般讨好王巧巧,还时常送她一些小礼物,如精美的手帕、漂亮的珠花等,这些在白家庄难得一见的物件,让王巧巧愈发深陷其中。

而王巧巧,生长在白家庄这样的小村落,平日里的生活平淡无奇。白大川虽然对她关爱有加,但毕竟是个朴实的庄稼汉,不懂那些风花雪月。宋子庆的出现,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在与宋子庆的相处中,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与新鲜感,渐渐地迷失了自己。

白大川在发现妻子的不忠后,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如潮水般涌来。他回想起自己平日里为了这个家辛勤劳作,而妻子却背着他与他人私会,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在与宋子庆搏斗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这个破坏他家庭的人付出代价。

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廖勇又深入调查了宋子庆的生意往来。发现他在经商过程中,也并非全然清正廉洁。他曾与一些不法商人勾结,暗中操纵物价,谋取暴利。这一情况的揭露,让人们对宋子庆的为人有了更全面的认识,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他为何会做出勾引他人妻子的恶行。

随着案件的真相逐渐大白,阳曲县的百姓们对此事议论纷纷。有的人为白大川感到惋惜,觉得他是个可怜之人,被妻子和奸夫所害;有的人则谴责王巧巧的不忠和宋子庆的无耻。而县衙的差役们,在经历了这起无头奇案的侦破后,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在办案过程中,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廖勇在成功破获此案后,将整个案件的经过详细地记录下来,呈递给县令张九龢。张九龢对廖勇的办案能力大为赞赏,不仅在县衙内当众嘉奖了他,还上报朝廷,为他请功。廖勇深知,这起案件的侦破,离不开诸多因素的共同作用,既有那神秘老道的暗语提示,也有自己和差役们的不懈努力,更有命运的冥冥安排。

而白大川,最终被判处死刑,在行刑的那一天,他神情落寞,眼中满是悔恨。他望着白家庄的方向,心中默默念着对家人的愧疚。王巧巧在被处以杖刑后,带着满心的伤痛和耻辱,离开了白家庄,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这起无头奇案,也成为了阳曲县历史上一段令人难忘的故事,时刻警示着人们,莫要被欲望所驱使,否则终将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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