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也说不清,但却实事存在着。
望着钱仲尧有些萧瑟的身影,元素止不住的发酸,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可除了默默祈祷,她却又无能为力。
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患上了什么创伤抑郁症了?
“怎么了?瞧你愁眉苦脸的。”钱仲尧反而笑着打趣。言情间,除了酸涩以外,还飘着淡淡的莫名情绪。
勉强牵了牵嘴角,元素实在是笑不出来,心里憋,各种憋,堵得发闷……
现在自己这处境,怎一个乱字了得?什么叫着左右为难,什么叫着进退维谷,什么叫做欲哭无泪,她现在总算是体会得真真切切。
又寒暄了几句,她的电话响了起来,迟疑地看了钱仲尧一眼,她转身走到外面去接——
“喂!”
“刚才开会呢,打电话啥事儿啊?想我啦?”电话那头的钱傲一改严肃,又是痞痞的口吻。
变得真快!让她有些郁结,这个男人的忽冷忽热,一会好,一会歹,让她实在跟不上他的大脑思维。
然而,有的事,错过了那个最佳的表述期,换了时间,换了地点,就再也无法说出口了,所以,她没提那个电话,何况那些污言秽语,她也没法儿和这个男人说。
想到这人刚才的冷漠,心里的无名怒火又冲了上来,她捋了捋头发,恶狠狠地小声切齿道:
“想你去死。”
似是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那边的男人怔忡了几秒没有声儿,末了,语气带着几分佯装的狠厉,要是近在身旁,一定能看到他露出的狼牙森森。
“靠,说话真他妈呛,接你吃午饭,人在哪呢?”
“医院。”
男人沉默了,半晌又直接掐了电话。
靠!;……¥。
元素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末了又暗自腹诽,真是跟着这家伙学坏了。
等她再次回到病房时,钱仲尧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一见她见来,勉强睁了睁眼,淡笑:“我困了,眯一会。”
“好,好好睡,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
元素略略安心,也就没在打扰他,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默默的守着。
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天马行空,那些事情全都乱成一团,绞在一起,让她完全没有时间好好去理顺,可这会安静下来,仔细一样,仍然是剪不断,理还乱。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病房门开了,紧接着就响起白慕雅熟悉的清脆嗓音。
“仲子,你好点了吗?”
和白慕雅一起来的,还有钱傲的妈妈沈佩思,这段时间,她到是常来看望仲尧,而她对元素的态度谈不上热络,也谈不上冷漠,客气的言语下,隐着的就是骨子里的疏离。
不过,元素一直没有遇到过白慕雅,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遇到,她怕,说不清为什么怕,也许是怕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会不自然的流露出来吧。
有些内疚,又有些酸涩。
“素素,真是难为你了,天天来照顾仲子。”
很显然,白慕雅没有她心里的那些别扭,眸光只是微微一敛,脸上就布满了笑容,连带着声音里都是浓浓的关心。
“没事,应该的。”
元素冲她笑笑,尽管眉梢眼角都很淡然,可那心始终悬在嗓子眼里。
作贼的,不管有没有被人逮到,心里边儿怎么都摆脱不了心虚,元素也是如此。
沈佩思一边将手中的食盒摆在病房内的小桌上,一边叹息摇头,钱仲尧虽然不是她亲孙子,可好歹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好的生龙活虎的小伙子,突然就病恹恹的倒了下来,怎么着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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