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绮晗只愣愣地朝他点点头,眼神越过厉肃的身侧,看着床上那人歪了歪头朝着自己展颜而笑。
她看着精气神不错,身后的床板被摇起来让她能够正坐靠在床上,一头长发也被打理整齐,几缕青丝从耳边滑下挂在颊侧,面色比闭眼安睡时好看了许多。
身上的管子基本都拆了,只留下一根用来输液。
姜绮晗忽然觉得胸口闷闷,望向她的笑脸却如鲠在喉。
她脚步缓缓走过去,鞋底与地面接触踩着就像是软乎乎的棉花。
老爷子心里舒坦话就多,大概在姜绮晗没来之前就七七八八说了一通,惹得厉笑竹无奈苦笑。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只是实在没有力气,睁不开眼,浑身疲惫让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身边发生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
“爸,耳朵疼,”厉笑竹扬着嘴角,抬起左手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声调略低。
厉肃心情好,也被她一句话气笑了,佯装恼怒道:“嫌我啰嗦是吧?行,翅膀硬了,我走了,回头再出事别想着我再来帮你。”
厉笑竹把厉肃也是拿捏得死死地,知道他是开玩笑,没在意,轻笑着:“爸慢走。”
厉肃哼哼两声,拿手指虚空点了点她,随后被吕兴修陪着笑呵呵地出了病房。
屋里的人倒是有些自觉,老爷子出去了,她们也不好久留,老板刚醒也需要安静的环境。
周瑾看了看姜绮晗,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知道拦不住她回来,可现在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抬了抬手让房间里的人都先离开,留她俩独处。
厉笑竹一直笑眯眯的,等着人都走了,朝她招了招手。
那人本站得有些远,她做了动作,这才懂得走得近些。
头疼,身子疼,胳膊疼,腿疼,哪哪都疼,这浑身上下就每一处舒服的。
厉笑竹无意深呼吸一下,都觉得四肢百骸被拆散了似的,不由得逼着自己放松些,放缓呼吸的频率。
她哪儿受过这种罪,可比胃出血难过多了。
许多天没有喝水,嗓子很干,刚和厉肃说一句话就能感觉得到,兀自咳了两声,又牵动身上的伤口。
正呲牙裂嘴着,还没缓过劲,面前就递过来个水杯。
她怔了怔,本想接过,但被人一把按住手,且默默把水杯递到她嘴前,看样子是要喂她喝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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