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动,又缩回床上,夜幕降临,海上风浪越来越大,他甚是听见夹板被海浪敲打的声响。不过海上月光格外明亮,让他可以看见屋内的摆设。
他睡着了。
等再醒来,又是天亮。
不吃东西可以,但不喝水不行。船上提供的是矿泉水,市面上常见的品牌,瓶口密封,没有打开过的痕迹,仔细检查过后,他才允许自己喝一小口。
这样不行。
幼危相信爸妈和哥哥都在努力找他,但人也要努力自救。
于是他终于走出房间。
船舱内很安静,仿佛没有人,但这么大的船不可能孤零零漂在海上,肯定会不少船员,他们被要求不能乱走。如果能找到他们,幼危觉得能有希望。
但他注定失败了。
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没有,他也不敢发出声音,直到他听见有人在说话,想像上次那样偷听,悄无声息靠近。
是云遮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电视上记者正在报道一起车祸事故,背景画面很乱,民用车、警车以及消防车,幼危听了一会,才意识到记者在说什么。
警方发现和追踪嫌疑犯瞿猿,路上瞿猿的车撞击桥墩并立即爆炸起火,画面的一角,滚滚黑烟涌上苍穹,现场已经被警方控制住。
幼危连云遮什么时候靠近都没察觉到。
“他们还挺快。”云遮点评道,“我还以为要再等两天,不过你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不饿吗?本来就瘦,别饿坏了。”
幼危强忍着反胃:“晕船,我难受。”
云遮面露紧张:“难受还出来,哥送你回去。”
他似乎真的很担心,把遥控器丢在沙发上,二话不说抓着幼危的手腕,牵着他回房间,让他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
“还难受吗?”云遮用手背在他额上探了探,很有分寸,只是蜻蜓点水地一碰,“吃点药好不好,有晕船药,效果很好。”
这类晕船晕车药都有安眠效果,就算没有,幼危也不可能碰。
他抿紧唇,很倔强的样子。
云遮叹气:“怎么不高兴了,你前几次见过不是很开心吗……汪。”
幼危浑身一抖。
云遮轻笑,“玩得开心吗,哥哥把你送你的礼物拿过来戴给你看,好不好。”
他说的是那个黑色金属铆钉项圈。
幼危扭头看他,只觉得脖子僵硬无比:“你一直在演戏?来学校找我,就是演戏?”
云遮笑起来,眼底的笑意更盛也更疯狂,他上身前倾,靠近了一些:“弟弟真好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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