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
许岩手指一夹,若无其事地把纸条夹在了手心里,心里紧张得“砰砰”直跳——许岩也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了,往常跟寝室里同学聊天时候,也常常意淫过航班的漂亮空姐们。寝室里的师兄们常常绘声绘色地跟许岩描绘,那些高富帅的少爷们是如何泡妞的,如何跟航班的空姐们陶瓷。如果空姐们也看上那高富帅的少爷,她们也很主动的,会偷偷塞张纸条给帅哥,上面有空姐的联络电话——这种事,对以前万世宅男的许岩来说,这简直是天边的神话一般遥不可及的传说来着,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艳遇,居然也能在自己身上生了?
空姐婀娜着腰身离开了,许岩把纸条揣进了口袋里,却是偷眼望着周围的旅客们,看看有谁注意到刚刚的动作——还好,谁都没有注意到徐彤刚刚的小动作来着,就连坐在自己身边的赵同也没注意到,他现在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中呢,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像是看着一头史前恐龙。
许岩微蹙剑眉:“赵先生,您怎么了?”
赵同眨巴着眼睛,像是很困难地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结结巴巴地说:“许岩,你。。。你不会真的是什么长吧?”
许岩摸摸头,苦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吧,这个我也说不准。”
许岩还是说得含含糊糊,但这次,赵同却是不敢再把他看成是吹牛了。他惊疑地打量着许岩,目光中带着震惊和不敢置信,久久没有移开目光。突然,赵同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打了个寒颤,浑身微微哆嗦起来了。
看着赵同浑身打颤,许岩微微蹙眉:“赵先生,你没事吧?是不是太冷,你是不是感冒了?需要我跟空姐要条毯子过来吗?”
“没~没——事,啊,不用,不用,谢谢~~”
赵同说着没事,但他的牙却在咯咯地打着颤,像是掉进冰窟里的人一般,从内心深处泛起的寒意已渗透了他的全身,冻得他浑身冷,在望着许岩的目光里,他满是恐惧和震骇。
很显然。这个时候,赵同也想到了跟那空警同样的问题——这个小男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部门的领导,但很显然。他拥有很大的权力,他只是跟地面上打了一个电话而已,地面上便立即让他接管了整个航班,甚至拥有“先斩后奏”的果断处置权——这等的雷厉风行,这等杀伐果断,这样的事情,赵同只在以往战争年代的故事里听过。
这时候。赵同和那个空警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无论这个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男生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毫无疑问。他肯定是拥有极大权力的上层人士——按他的岁数来说,搞不好他该是哪个实权世家的太子党吧?
但就算是哪家的公子爷,他们也不敢这么张狂地声称可以“随便杀人,先斩后奏”吧?在这个法治昌明、媒体达的年代。对方还有这样嚣张行事的胆量,那对方拥有的权力,那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啊!
天哪!
想到这里,赵同恨不得狂抽自己的脸——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啊!自己刚刚,居然想勾搭这位太子党少爷身边美女!天哪!这可是男人最忌讳的事啊!
赵同哭丧着脸,心里恨不得抽死自己去,居然犯下了这样的愚蠢错误——自己早该想到的,刚刚杀了个人,不显得丝毫惊惶和恐惧。回过头来便能若无其事地跟女伴聊天谈笑的少年,有着这种从容底蕴和胆量的少年,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还在对方面前炫耀自己的所谓关系和能量——这时候。赵同真是又羞愧又惶恐又害怕,恨不得飞机底舱上钻出一条缝来好让自己钻进去,或者自己突然缩成一个细菌大的小人让许岩看不到才好。
好在这时候,许岩也是因为收到了美女的纸条心神激荡,也浑然没注意到赵同的古怪表情。他又问了赵同一声:“你是不是冷啊?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
“哦!那就好。”
这时候,机舱前头又有人过来了。来人穿着航空公司的深色西装制服,来人约莫三十来多岁,相貌俊朗,身材修长,气质和神情都显得成熟干练,只是神色间显得有些疲惫。
这人径直来到了许岩的座位前,微微躬身:“请问,是许长吗?”
许岩点头道:“我是许岩。请问,你是?
来人站直了身体,很潇洒地向许岩行了个敬礼:“长,您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我叫韩世东。”
“啊,原来是韩机长,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长,很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根据地面的指示,您是这次事件的全权负责人,请允许我把情况向您做个介绍吧,您看着现在方便吗?”
许岩其实是不想理这摊善后的烂事的,他很想说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有什么事等到了地面上再说吧——那时候,自然会有情报部或者地方公安或者国安来接手这件事了,许岩也可以一身轻松地走人,但看着韩机长神情憔悴又疲惫的样子,眼睛里藏着惊慌,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说:“韩机长别客气,您说吧,有什么我们商量着办吧。”
“长您客气了,是我们听您指示才对。”韩机长客气了一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双手递给了许岩,他压低了声量:“这个,是我们刚刚统计登记出来的,事件中的死亡和受伤的乘客名单,还有他们的性别年龄和身份证号码,这个,长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这位韩机长问的是“要不要”,但实际上,他已经双手把名单递到了许岩面前了,许岩也不好意思不接过来,既然接过来了,他也就只能顺手打开看了一下——一张航空公司的专用信笺纸上写着整整的一排十几个名字,上面的八名乘客名字后都注明了“身亡”二字,下面还有四个乘客后面则注明是“受伤”,后面还标注着初步诊断的受伤部位。
许岩微微蹙眉,他问道:“刚刚不是说死了七个人吗?怎么现在变成八个人了?”
韩机长微微低下了头:“长,刚刚有一名伤员伤得很重,已经不行了。就在几分钟前刚刚走了。。。”
许岩“哦”了一声,他的目光茫然徘徊在名单上,毫无焦点。又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应该说,这位韩机长是很有眼力和应变的水准的,他伸出手指,在第三个死者的名字点了一下:“刘爱国,这就是那个肇事者。。。就是被长你果断处置的那个。”
“刘爱国,男,四十五岁。蜀中绵阳人,头等舱旅客。身亡。”
看着那简单的一行字。许岩默然。他把那张纸又递回了给机长,摇摇头,却是没说话。他表面看着若无其事,但他的内心里却是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毕竟就在刚才的一刻,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已经被自己的双手扼杀了。
刚刚剑锋刺入人体那一刻的感觉,那种恶心的感觉令得许岩几乎想呕吐,只是在韩机长和众位乘客的面前,许岩用表面的镇定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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