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周晋冷哼一声,“你倒是招认得干脆!早知你与姓杜那老贼蛇鼠一窝,当初就该一并收拾了!还能留你蹦跶到现在!刺杀太子一事,尽管你都揽在身上,与长公主有无关联你自己心里清楚!”
杨安似乎心如死灰,“国舅爷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我镇国公府,已经绝后,往后朝堂之上无人再能与你比肩,国舅爷,兔死狗烹,下一个,很快就会轮到你了……”
“放肆!”
屏风后面,传来了孝安帝的声音。
“说什么兔死狗烹?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贪心不足,才导致如今的下场吗?难不成你想说,是朕刻薄寡恩,坐稳了龙椅之后,就对你们挨个儿下手?”
杨安惶恐伏地,“臣言行无状,陛下恕罪……”
孝安帝往身后看了一眼,内监便从屏风后走出,走到堂前站定,展开手中的圣旨。
扬声道,“镇国公杨安,伙同他人设计构陷前朝丞相凌均,致使凌氏一族蒙冤在前,参与刺杀储君,逼宫在后,现数罪并罚,褫夺镇国公爵位,贬为庶人,抄家斩首示众!此后,杨氏一族,男子不得入仕,女子不得入宫!参与构陷凌氏一族所有人等,已入仕者,夺职流放三千里,服苦役三年,永世不得入京。未入仕者剥夺已有功名,不得再参与科考,流放三千里服苦役一年,永世不得入京,以儆效尤!”
“前朝丞相凌均,为官清正廉明,桃李满天下,当青史有名。现已查明,前朝科举舞弊,通敌叛国之罪纯属子虚乌有,特此昭告天下,复凌氏清誉,前丞相凌均配享太庙,抄没财物,田产,地产尽数归还其子凌谦,钦此……”
凌子同俯首,“草民凌谦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含泪接过圣旨,目光坚定地站了起来。
一干人等已经被带走,堂内变得很空旷。
孝安帝走了出来,长叹一声,“对于凌氏一族遭难,朕深感愧疚,过去的事,朕不想过多追究了,你虽顶了个驸马的名号,可新月已薨,你若愿意,可入朝为官,承令尊遗志,造福万民。”
凌子同摇头,“多谢陛下体恤,可臣,没有先父的高远志向,只想偏安一隅,了此残生……”
那个自他出生起就有的传闻,虽然现在没有人再提起,可难保日后被有心人提及,又惹来祸端,伴君如伴虎,他不想再冒险。
孝安帝点头,“人各有志,你既不想入仕,朕也不勉强。朕会命人修缮丞相府,你不想入朝为官,也可以住。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朕不是糊涂之人,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朕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听信小人谗言,事后算账。日后你若改变了主意,可随时来寻朕。”
凌子同低头,“谢陛下。”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里,还有很多当初凌均的门生,这样的结果他们并不意外,也为终于还恩师清白而高兴,可死了的人,却不会再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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