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年龄,甚至于性别,哪一个都不会让陈舟接受她的喜欢。
可是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枷锁消失,陈舟也不会回头看她,不是吗?
她失了心气,但还残留着骨子里的不甘,她就是要看看,越过最难越的距离后,是否还能有渺茫的希望,哪怕只是一个正式让她说出口的希望。
春夏换季,天一冷一热,流感频发,余椿是最先中招的,她体质弱身子也弱,连着咳嗽了几天都不见好,林婷遇了她都忍不住打趣她越发越像林妹妹那样娇弱了。
只可惜余椿没心情也没力气去为自己反驳了。
她这些日子确实是失了心气,除了学习,什么都是事不关己,无所谓一切事端,眼眸从来都只是淡淡的倦意。
只有在陈舟课上才有些精神,至少要表现得能不让陈舟多顾虑什么才行。
余椿身体还是没抵过断断续续不好的感冒,发起了高烧。
其实她身子不舒服多了,也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发烧,觉得心慌胸闷,又冷又晕的,只当是换季又对什么过敏,想着再挨过几节课回家吃上药睡一觉就能好。
陈舟现在上课都不会多看余椿一眼,避免与余椿一切对视的可能,只是总是有忍不住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在余椿低头的时候匆忙撇一眼余椿,至少能看看她的状态还好吗。
余椿是个很聪明的学生,有些话不用说到死,余椿就能明白,明白后便乖乖听话,默默远离,可越是这样,陈舟就越难受。
余椿太乖了,乖到她愧疚于自己那么狠的心,她当时的确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她也更怕余椿会越陷越深,当所以可能性摆在你面前时,及时止损好像是最有效的方法。
但每每她看到倦然无神的余椿,已经在她课上强撑精神的余椿,都会心烦意乱。
余椿都能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所以把她所担忧的一切都表现的那么好,成绩没有退,状态也正常。
如果不是陈舟有心观察,她真的会以为这件事对余椿没有影响。
精神状态可以装,可面容上的黑眼圈是遮不住的,陈舟连着几天都看到余椿乌青的卧蚕,再这么下去,余椿那好看的卧蚕都能糟蹋成眼袋。
以前陈舟进教室的习惯是第一眼先看余椿的位置,习惯久了便很难再改,如今她也只能控制着用余光去看。
陈舟敏锐地察觉到余椿的状态不对,直到上课铃响完后,余椿都是一直趴在桌子上的姿势,整节课上得朦朦胧胧,眼神失焦,脸色苍白。
终于熬到了下课,余椿无力去吃晚饭,重重地往桌上一趴就准备睡过去。
精神涣散之际,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好听得过分。
大概是施礼在叫她去吃饭,余椿顿顿地想着,她真是难受糊涂了,怎么都能把施礼声音当成那个人的声音。
晚饭时间,一下课教室便空了下来,施礼的确是想叫余椿的,她原是想问余椿吃什么,给她带回来吃过后再吃药的。
只是她刚还未有所动作,就有一个人比她快一步俯在余椿桌前。施礼亲眼所见,下课铃响后,所有人都在往外涌,只有陈舟往余椿桌前走,焦急和担忧都是能肉眼可见的。
望着陈舟不寻常的反应,施礼在刹那间想到了些什么,她并没有开口,只是不动声色地出了教室前门。
“余椿?余椿?”余椿迟迟不肯抬头,陈舟只好俯身去触余椿的脸。
“嗯?”余椿恹恹地哼出来一声,她还在晕晕想着,施礼的手什么时候也这么凉了,她无力抬头,憋在胳膊里的声音格外闷,“宝贝我不吃了,你自己去吧。”
话落后那敷在她脸上手还是没有动,余椿见施礼迟迟不应话,便抬起来头。
抬眸即掉入了那双她曾沉溺过无数次的清眸中。
“老师?”余椿声音都有些发哑,意识到搭放在她脸上的手是陈舟的手后,余椿彻底清醒,她撑起身子脱离了陈舟的手掌,“我我,我刚才不是在叫你,我以为,我以为是……”
陈舟的手指抖了一下,只是半秒的犹豫,悬在空中的手又敷在了余椿的额头,她眉头紧蹙,打断了余椿的话头,“你发烧了。”
“我带你去医院。”说着陈舟就去扶余椿站起来。
余椿被陈舟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她试图摆开与陈舟的肢体接触,猛得站起来,却忘了自己有位移低血压,双腿发软得眼黑过去,直接倒在了陈舟怀里。
陈舟结结实实地接住了站不稳的余椿,眉头却锁得更紧了,她此刻特别想要质问余椿,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身子,可低头望到余椿惊慌失措的神情时,又不忍开口了。
余椿缓过神来,自己直起身子轻巧地绕开了陈舟的怀抱,尽管身体难受,但她脑子还保存着几分清醒,“不用,我还好,我自己……”
“余椿。”陈舟强忍着语气,她真觉得余椿是烧糊涂了。
余椿垂着头没有应话,却还是直挺挺的不肯动。她本来就委屈,陈舟大可以再也不理她,现在为什么又要跑来关心她,这样忽冷忽热,她根本不敢接受。
一想到陈舟刚才又凶狠狠地喊她名字,余椿就想哭,陈舟每次这样叫她全名余椿都会不自觉地难受,明明陈舟以前都没有这么凶的。
余椿脑子像断了线一般,彻底失了最后一点理智,憋了很久很久的泪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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