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把孩子交给婆婆,自己陪着覃氏等人远远看着,心里却有些心虚和发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小道士看似平和的目光,在看向自己的那一霎,陡然变得犀利无比,似穿透了她的灵魂,看到了本质,知道她霸占了别人的躯体……
小道士接过一个孩子,嘴里念念有词,二指并起,指尖沾了朱砂,虚空对着孩子刻画符箓,从头画到脚。
抱起第二个也如法炮制画了一遍,把孩子还给了齐一鸣母子后,便问,“可有给孩子取了名儿?”
齐一鸣微微一怔,随之有些尴尬,他都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不曾。”
小道士点点头,自己略微沉吟了一番,便从一旁的包袱里翻出笔和黄纸,写下了几个名字,回到祭台,将黄纸烧掉,继续念着祷祝语。
半刻时后,他忽然加大了声量,道,“今有凤泽国白马州桃源镇荷花村齐家子嗣弥月取名,男童为齐明祥,女童为齐明月,可否?”
在八仙桌上掷出圣杯。
圣杯一正一反,没有通过。
他又念叨,“男儿齐明鸿,女儿齐恩赐可否?”
圣杯仍是一正一反。
如此又取了两个,最后敲定为齐承泽、齐恩彤。
何苗未料到这里的人是以这种形式给孩子取名的,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孩子的名字取得好不好听,完全取决于道士的文化水平,而那圣杯什么时候转,也完全是巧合。
万一小道士取的名儿全是什么狗蛋、狗剩、春花之类的,那是不是也得接受?
思及此,她恶寒地打了个冷颤。
她不知的是,并不是每一户人家都有钱请道士来的,大多数是请长辈随意取个作数。
只不过是王婆子觉得这两个孩子是上天保佑才捡回一条性命,是以才坚决请道士,通过他表达自己对上天的感激与敬畏而已。
名字定下,齐一鸣与王婆子抱着孩子跟小道士深深作揖行礼,反复三次才算作罢。
旁边便有人小声议论,“承泽、恩彤,这名字取得太有学问了,不像我那两个孩儿,取的什么富贵、得权,老土死了。”
“也是请的这个小道士吗?”
“不是。是我爹从镇上的福源居请的老道士。对了,话说回来,这小道士面生的很,以前没有见过啊?”
“对,好像没来过咱们村吧?”
“……”
听着那些议论,何苗一细想,也觉得这小道士有些玄乎。
来历不明,给孩子取名也是围绕“感恩、惜福、鸿瑞”之类的意思取,似在感谢上天的恩赐似的,且看她的目光看怪异,欲言又止。
难道他真的道法高深,能管中窥豹,看得出上天她从千年后穿过来,这两个孩子才起死回生的?
何苗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暗地里把钱给了王婆子,让她包个一两红包给小道士,而后自己就把孩子抱回了房间里。
小道士开始烧纸钱,齐一鸣不知去哪里弄来了爆竹,点燃了扔空地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震天响。
孩子们从未见过这种玩意儿,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地尖叫,有胆子小的小女娃捂着耳朵拼命地往亲娘怀里钻,惹来男娃子的一阵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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