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李三娘穿着一身鲜亮罗裙,头上插着金钗赶来。
人还没站稳,白永兴劈头盖脸的话砸下来,语气满是警告。
“成斌,我们养了七年多,怎么都有感情。这事情说来说去都是你产后得了郁症,闹出来的矛盾。我作为家主,并不知道你和舅兄干的龌龊事。
现在你们带累我名声不说,还要毁了我的根基。
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圆满结果。李三娘,你和你们李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兴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诛心的话来。成斌并不是我们亲生,他占了明学明理族谱上的位置,更是你我的嗣长子。我做这些,你应该最感激涕零才是——”
白永兴怒不可遏,一巴掌打的李三娘跌倒在地,大喘气,咆哮道:“我名声毁了事小,家里生计断了,你明天吃土吗?
别说两个孩子还小,我们有的是时间谋划,偏偏你蠢笨如猪,又惯会自作聪明。闹出今天的事来,首罪属你!”
李三娘地上爬起,恨毒道:“既然祸是我闯的,老爷且等着做好人。我去会会俞有地!”
白永兴冷笑一声:“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俞家今天做事的手法,做主的还会是你那任女人拿捏性格懦弱的有地大姐夫吗!”
师父是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又如何,他白永兴学的是孔孟之道,读的是圣贤书,科举考试为圣人办事,跟师父人品有何关系!
可俞有地就想不通,作茧自缚竟把自己困在里头十几年。
白永兴每每想起,都道活该!
心中得意,白永兴对李三娘语气慢了下来,接着劝道:“你出面再去吵一架,让全白水县城的人都知道我就是他们口里不讲道理的白秀才,这样你就满意了,是也不是!”
“老爷,我去给他们下跪,就说事情是我一人所为老爷并不知情……”李三娘心里气的要死,故作柔弱道。
李三娘根本就没想到俞家这怒火,发不发,发了她挡的挡不住!
白永兴也不承认自己没想到,明明八月见的时候俞有地还是老样子。
今天这事不是他干的!
“你还当大家都是傻子,就你一个聪明人。”白永兴不承认自己看走眼,叫上李世涛出门了。
让仆人大门打开,打听到好事的人都散了,白永兴欲亲自到茶馆,把俞有地一行请来家里谈谈。
“老爷,王教瑜传话说,他近期没有时间和老爷探讨文章!”仆人不敢看他的脸色小声道。
第一个噩耗传来,白永兴收起惯常的笑脸,整了整衣裳,吩咐道:“白福,去请个口角厉害的媒婆,如此这般……”
白永兴等马媒婆一行人到了,才去茶馆。
“老爷,族长那边找你问话!”白永兴才出门半道又被族长叫回去。
俞荷左看看右看看,这白家人来的也太慢了,都过了一个时辰。
俞有钱大气不敢喘,一口接一口喝茶,幸亏大哥出声阻止,进了茶馆不久,来了一班挂刀衙役把看热闹的人驱散。
他们也挨了训,再大声喧哗影响视听关进去大牢叫家人拿钱来赎。
“大姐夫,大姐,这事是我不对。”白永兴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见到大厅里的俞有地,操起笑脸,低声下气的先道歉。
本来欲走的茶客,马上要了一杯新茶,又坐了回去竖起耳朵。俞家今天声势太大,他们都知道白秀才打发嗣子还要一百两呢!
现在多好的机会,双方当事人就在眼前,他们现在听的是第一手的消息。
“昨天我不在家,是三娘自作主张让大舅兄去俞家给斌哥儿送东西。
李世涛自己会错意说错话。
我们不是不要成斌,我也是打算等三娘和孩子出月,请你们来喝喜酒,两家人坐下商量成斌回你们家的事。
毕竟,我现在有了亲生孩子,有私心,也再不能把一碗水端平。”
那媒婆鹦鹉学舌将白永兴的话当街喊了一遍。
白永兴这些话说的有情有义,有了亲生儿子谁还愿意替别人养儿子,众人觉得两家也许有误会。
“……”俞荷觉得这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幸亏,他们家先下手为强,他这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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