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骧只觉得全身一麻,百脉痺痛,连心都抖得发麻,好像全身被一种极大的力量紧压……自己就如巨石下的榨菜一样,阵阵气血往上涌,头皮发炸,眼冒金星,鼻中发热,两耳刺痛,而且,在步步的压紧。
岳文骧知道这样下去,非七窍流血而死不可!
他何尝不想挣扎?
可是,无法用力,愈用力,全身骨节好像要炸裂!
只觉得肌肉在收缩,连心都在紧缩,被压榨得如在点点滴血。
他昏眩了!
只有刚牙咬得吱吱的响,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一边的欧阳喻秋呢?
大约他深知这种毒刑的厉害,一点也未用力反抗。
所受的痛苦虽不如岳文骧之深,却是全身抽搐着。想动,偏不能动,好像要窒息偏偏喘不出气,只觉全身血管好像要炸开,牵动内外伤,恍如油煎、火烤,他知道,如这样下去,不过一盏茶时间,就会气绝。
就在岳文骧和欧阳喻秋生死两难,都已半昏状态中,只存一口气未断之际,赤面老怪一打手式,八个大汉就应手松了刑。
岳文骧才若死还魂,睁开了无神的眼睛。
欧阳喻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老怪作鹭鶿笑道:“滋味如何?一种比一种厉害,岳小子!你服也不服?”
岳文骧咬牙切齿的迸出一句:“老贼……”便感全身一阵奇痛,百脉如沸,这是气血被上刑壅滞,下了刑又自行奔流的现象,却十分难受。
老怪“哼”了一声:“小狗,你既要遍嚐五味,老夫慢慢消遣你。”
一摆手,百乐齐奏,玳瑁筵开,老怪肃请“百花公主”入座,邪笑道:“粗肴水酒,恐不足入美人之口,公主多多包涵……我们可把这两个小子做下酒之物,等下公主是要圆的(人心)?还是要稀的(脑髓)?或酸酒汤(人血)?不必客气!”
公主盈盈入席,媚笑道:“教祖爷别折煞奴家!可惜羊儿不会叫,教祖爷能使羊儿叫么?”
赤面老怪嘻嘻一笑道:“公主要两个小子叫,还不容易?只管瞧着!”
公主媚波流转,向老怪抛了一个媚眼,嫣然一笑,百媚俱生,头上百花珠冠上的小珠,也颤巍巍的。
她又摇首弄姿,有意无意的斜睨“哀牢双煞”和沈一飞、姜声诰等,不过那么如风一瞥,除了姜声诰素来阴鸷,喜怒不易现出,又在为欧阳喻秋的事盛怒之下,佯作不见外“哀牢双煞”犹如生磁猫入眼,全身不自在,四只凶睛,几乎流出油来。
沈一飞虽懔於老怪面前,不敢稍为放肆,竭力忍住肚下一团火,强作正而经之,严而肃之,实在,早已酥麻了半边儿。
那些倚立的贼党,更是三魂去二,六魄存一,都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向自己抛了一个媚眼,送过情来,却几乎忘了生辰八字,如癡如醉,头重脚轻起来。
老怪状若不闻不见,只顾向“百花公主”举杯敬酒!
大开筵席,两边排开三十多桌席面,由“哀牢双煞”坐了第二席,沈、姜二人坐了第三席,其余则是八人一桌,连同“百花公主”带来的人,一齐入席,大吃大喝,兴高采烈。
酒过三巡,菜上六道,老怪吩咐把岳文骧上了“突地吼”把欧阳喻秋上了“着即承”才向“百花公主”举杯,期期怪笑道:“公主!你要羊儿叫!请听小狗叫吧。”
一挥手,对付岳文骧的四个大汉一齐动手。
岳文骧只觉得肉被寸割,筋被挑起,骨被错开,先赶紧咬刚牙得咯咯作响。
约半盏茶时间,实在忍受不了,如不开口,就感胸前胀痛欲裂,不由大吼起来,一吼,才稍觉好些,不吼,胀痛难忍,便不能自主的狂吼个不住!
一边欧阳喻秋,上了刑后全身好像要碎裂,头发被根根扯直,四肢也被向四面张开,全身筋骨,吱吱作响,先还张大了口如牛喘气,半盏茶后,只有“哼”的分儿。
老怪向“百花公主”摇头一笑:“如何?”
“百花公主”嫣然一笑,一挑右手大拇指,娇笑咯咯道:“教祖爷真有道理。”
老怪打着哈哈道:“哪里!哪里!还有更精彩的在后面哩!直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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