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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臂伸向床头柜,从纸巾盒中抽出柔软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细心。
费了好几张纸巾才将她脸上和脖子上的眼泪擦干。
江时白双臂环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宽厚干燥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瘦削的后背,语气恢复以往的镇定自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应该顺其自然,对不起,羡羡。”
“你是我的小祖宗,以后你是我的领导,不论是公司,还是家里好不好?”
“你可以生我的气,待会儿我就回书房,听你的话,等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再回来睡觉,但是你别哭,嗯?”
他不疾不徐的声音低沉温柔,像是清风拂过耳畔,带来身心愉悦的舒适。
许羡的脸埋在他的胸膛,耸动的肩膀慢慢平静,理智回笼几分。
她觉得有点丢人。
干嘛要对着他哭啊!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不断低头认错道歉的声音,就差把他的心肝肺全部掏出来给许羡瞧,哄人的话术一套接着一套。
静默片刻,许羡觉得脸庞越来越烫,不是由内而外散发热气,倒像是从外到内传输热量。
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手臂,惊觉体温很高。
“江时白,你好烫!”
她立马从他怀中抬起头,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看清他,唇色苍白,线条分明俊朗的脸红成一片。
不正常的潮红。
江时白迟疑两秒,语速变慢,“你在我怀中,我很难不烫。”
调笑的声音莫名有几分痞雅。
许羡没心思和他开玩笑,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滚烫的体温像是一团明火灼烧肌肤,她下意识缩手。
“你正经点,都发烧了。”
“发烧?”江时白浓眉微蹙,才惊觉身体的异样,脑袋的确昏昏沉沉。
许羡从床上爬起,顺带着将他塞进被子里,“你躺好,我去给你拿体温计和药。”
“好。”江时白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态度十分乖顺,完全没有半点锋芒。
摸着烫手,明显是发烧,许羡不敢让徐忆雪和江时白待在同一间屋子,先把她抱去她自己的房间后,才开始忙活江时白。
只是低烧,大半夜没必要往医院跑,也不想让家庭医生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
许羡不敢在没有医嘱的情况下让他乱吃药,只能先采取物理降温的方式,给他用退热贴,还用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上半身他倒是乐意她擦,可下半身他就不行了,倒不是扭捏,而是她给他擦,难免会有反应。
江时白止住她的动作,眼神深幽,哑着嗓子道:“我自己来。”
“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见过?生病了别逞强。”许羡有点生气。
自从她妈妈患癌之后,任何的小病在她眼中都是大事,很多大病可能就是小病积累出来的结果,不敢耽误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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