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回家他还会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出来,索性成全他,跟他干了一架。
坐实他坏哥哥的名声。
只是那天陆莫离来得突然,上头的时候陆靳予忘了那是跟宋清颐约好的时间。
很意外她会带着伤药来看他,也很意外她在看到那么“复杂”一段兄弟相处模式后,还愿意留下来给他处理伤口。
那段时间,怎么说呢。
就是一个狼狈尴尬期,他装作什么都不在意,装作什么都不上心,表现出一点儿也不会失意的样子,但还有人会停下来节奏关心他。
像是一秒发现痛点似的,会问他:做陆靳予辛苦么。
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就连他那远垮大西洋的亲生母亲都没这样过。
陆靳予当时脑热地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就她了。
宋清颐愣愣地看着陆靳予,心底很意外他心里还记得这句话。
当时她刚问完,屋里气氛变得诡异,男人喉结动了一下,但没有回答。屋里安静到只能听见雨声,那时候宋清颐真觉得有点尴尬。
因为他们还不算很熟,她上来就问这种问题,有些僭越。尴尬才不过几秒,张胖和关遇就吵吵闹闹地进来救场了。
本来还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没成想他竟然还记得,宋清颐憋着笑点了点头,“展开说说?”
他轻吸了一口气,上下唇抿着,似乎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他收回手,过了会儿,他又扑哧地笑了
声,“就这么说吧,有人追寻风光,有人喜爱星途。人生道路上追求的事物不同。那辛不辛苦得看自己是怎么想的么。”
蓝眼泪的景观出现久了,在海边的旅客也不再觉得新鲜。
拍了些照片和视频留作纪念,然后该回去吃饭的吃饭,该继续赶海的赶海,原本围绕在弹吉唱歌人那边的此刻也坐了回去。
观摩着这景,陆靳予下巴朝着人群处指了下。瞥宋清颐一眼,“你看他们,做的事儿都很有自己主观意识吧,该干吗干吗,但等蓝眼泪一来,刚才全围到海边观赏这景。”
他伸手,戳着自己心脏位置,目光迥然地盯着宋清颐,一字一句说道:“所以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啊,觉得累的话就找地方停一停,做什么都遵着这儿就行。”
成长的烦恼,莫过于开始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意识。
群居生活相处的时候,难免会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束手束脚,这些都是负累。
但你每项选择都是受内心快乐所驱使的时候,快乐便会翻倍。
做自己又怎么会觉得辛苦?
末了,陆靳予轻嗤一声觑着她,他抬了抬眉稍,语气笃定又张狂:“我的心是旷野的鸟,我只会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乌云散开,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完全露了出来。
海水中的碎碎星河随着浪花摇曳,懒懒的海风吹散着人复杂的心情。
少年说得那些话随着海风的呼啸声飘入宋清颐耳道里,
宋清颐听着一愣一愣的,她眼眶泛着热,抬头对上陆靳予的眼睛,看见那无数的星河都落入了他的眼睛里,他的瞳孔漆黑透亮,比这片星海还要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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