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妈妈哭嚎得叫人胸口发腻。
李氏一蹙眉,秦桑赶忙去扶官妈妈,一边扶一边阴阳怪气,“大姑娘喜欢四处看风水,前些日子不也是外院都挂灯了才回来吗?妈妈甭记挂,大姑娘指不定今儿得等着外院灯灭了才回来呢。”秦桑顿了一顿,“老爷正跟老夫人说喜事呢,官妈妈可千万别因为小事,扫了这一屋子的兴致。”
“我可怜的俏姐儿,我可怜的姑娘哟!”官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秦桑来扶,顺手一拉一推,秦桑“哎哟”一声被顺势推搡到了地上。
怪力出奇迹!
内宅里的所有文斗其实都可以用暴力武斗来解决!
谷穗在心中默默记下一笔。
“秦桑姑娘,您没事儿吧!”官妈妈面红眼肿不知所措伸手去扶,一边扶一边扯开嗓子嚎,“小的没读过书,不识字,就有一把子傻力气!姑娘千万莫怪小的!小的也是心焦!我家姑娘怎么会等外院灭灯了才回来呢?今儿晚上吃素三鲜,我家姑娘铁定是要回来吃晚饭的啊!而且俏姐儿怎么可能出门不带上我!”
秦桑可不敢再让官妈妈扶,忍住屁墩儿疼,自个儿爬起来。
赵显手中茶盏一歪,身向前倾,“你说什么?阿俏不见了?!”
官妈妈张口就开始吊嗓子,“不见了呀!我的阿俏不见了呀!我今儿一回来,谷穗告诉我,姑娘说自个儿去藏书阁找书看,接着。。。接着就没回来了呀…”
官妈妈哭得撕心裂肺,“好容易把姑娘养这么大,姑娘成材了成器了,眼看妈妈我松口气了,我家姑娘却不见了。。。二爷…”
官妈妈哭着哭着倒是动了真感情,眼泪一滴一滴砸到地砖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要想感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
演戏必须要有优秀的自我修养!
谷穗在本子上默默再记一笔。
“把门房叫来!”赵显面色铁青。
小门房一进门,见房内气氛凝重快结成雾了,他哪儿见过这阵势,哆哆嗦嗦进来。
还未待小门房站稳,赵显急促开口,“大姑娘今日可出了门子?”
门房想一想,斩钉截铁,“没有!小的今儿轮值守二门,在二门子都没见着大姑娘出去,大姑娘怎么出得去大门?”
“那可不一定,什么狗洞呀、大坑呀、偏门、小门呀…大姐姐通天的本事必定找得到地方出去的。”赵华龄一想到小贱货不见了就高兴,帕子捂唇笑得清凌凌的,“听说那些拐子最喜欢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了,卖到哪儿都是个好价钱,更甭说,啧啧啧,还会算命看相,那可当真是奇货可居,大姐姐铁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陈婆子眉心一皱,没能阻挡得及时。
便听赵显“啪”一声,把茶盏往地上一投,瓷片裂成几瓣!
“把她拉回去!打五十下手板子!”赵显大怒,怒极之下难掩心焦,脑子里全是白九娘的一颦一笑,心噗通噗通直跳,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既然没出门,那就还在宅子里!全部都去找!要是找不到…”
赵显眸色一暗,目光晦涩地扫向李氏。
会不会是她?
她买通艄公、勾结长春老道、甚至在这宅子里企图一条白绫勒死阿俏。。。
阿俏刚下了她的脸,出了风头,她会不会…会不会…
赵显眼神阴沉得好似寒冰,扫在李氏身上,李氏顿起一排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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