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简单的穿了衣,漱了漱口,扎了扎头发裹上一块头巾,就趿拉着鞋走出房外,涩米米的冲着院内的美女们喊着:“小美娥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给本公子讲讲?”
几个美女一看皇帝起来了,连忙起身围了过来。海红一皱眉:“这些宫人怎么就这么凑合,都没穿戴好。”
“是我听到尔等银铃般的美丽小声音迫不及待而出,不怪他们。你们到底在说啥?”
菡萏一拉景娥:“公子啊,是皇后陛下给我们下诏呢,我等宫妃正在领诏谢恩。”说完把景娥往皇帝怀里一推,笑着赶紧躲开。
胡亥好奇了,先把景娥搂住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问芙蕖:“你这个女弟是疯了?皇后下诏还敢如此不恭?”
菡萏躲在五步外提高了声音说:“公子,这可怪不得菡萏,因为皇后姊姊的诏令就是没有臣子和不谈公事时,不许论尊卑,只能姊弟相待。”
胡亥一听把景娥又使劲搂了一下:“皇后的诏令甚佳,这其实也是我给她的诏令。一家人么,在家里还君君臣臣的,多无聊啊。”
此时海红已经把寝殿中的宫人唤了出来,景娥一见一扭就离开了胡亥的怀抱,让宫人继续给胡亥穿衣戴冠,刷牙洁面。
胡亥刚露出点儿不耐烦的样子,海红就说:“公子,陛下!公子是来观战的,城上已经打起来了,公子可不能只在宫中呆着和臣妾等厮混,不然大臣们真的要说公子昏庸了。”
胡亥长长的叹了口气:“昏君多好啊,城外打翻天,我也不用去操心什么,也不用去鼓舞士气,和尔等翻云覆雨的多快活。”说着向海红挤了挤眼。
景娥笑着把已经梳洗完毕的胡亥拉到院内石案前按着他坐下:“郎君,陛下,皇帝陛下,吃饭,然后大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几架楼车,正恭候陛下观战呢。”
胡亥有些惊愕:“要楼车干啥?”
景娥坐到了胡亥的身边,让其他几个美人在旁边的几案上也坐下吃饭:“大将军说了,箭矢无眼,张楚军中还有床弩,所以只准郎君在距离城头一段距离外观战,楼车上还有铁甲和多层皮甲防护。”
胡亥刚要瞪眼,一想又释然了:“算了,别让章邯难做,而且还有其他重臣。好,吃饭,然后去观战。”
停了一下又看了看几位美女,“你们也去,给我的昏君形象加加码,让张楚军看到后多吐一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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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真的要吐血了。
头晚天完全黑透前,前军报,在付出了十几名斥侯的性命为代价之后,新关城上的情况终于摸到了,没有投石机,没有床弩,只有一些方木横七竖八的摆在城上。这下周文稍微放心了一些,命前军严密监视是否有秦军在夜间向城头调运床弩的情况。
寅时前军又报,城头一夜只有稀疏的灯火,并没有大规模拉运、部署床弩的迹象,投石机这种东西太大,更没有丝毫架起来的意思。
周文于是命令伍颓,卯初即开始攻击。
当第一批攻城部队迫近到距城二里处手持云梯列阵时,城内忽然大批的柴捆带着火就飞了出来,很准确的在二百步处拉起了一道火墙。
投石机是不在城头,可城里有啊。
伍颓见火墙的火头还不算大、柴捆的分布也比较稀疏,当机立断下令立即进攻,张楚军五千人,呐喊着就向前扑去。只是等他们扑到火墙前时,城内不断抛出的柴捆已经形成了大火堆构成的一排火线,完全过不去人了。
伍颓的第一攻击梯队可谓悍勇,在火堆之间未严密封闭而遗留的狭窄通道中,冒着灼人的热浪分成十几队继续穿越火墙。只是焦头烂额的刚从火墙间过去三两个人,就听得城头敲击床弩机括的“绷绷”声,然后枪矛巨箭无情的向火堆间的空隙处直射而来,瞬间犁倒了一溜,冲过火墙的前几人直接被串成了一串,肚肠鲜血漫天横飞。
不是没有床弩吗?
张楚军沿途缴获的秦军床弩都是比较老式的单弓床弩,大且重,需要用车或多人拽着走,城头自然没有这样的东西,也就瞒过了张楚军斥侯的眼睛。
但斥侯看到城头摆放的方木就是匠师台根据胡亥要求新设计组装式床弩的木架构件,加上三把强弓就可装配出来,因此不需要兴师动众的拉运,只需一什军卒,一只火把,就地就能装好,所以前军的监视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什一什的人相隔一段距离的小聚集,远远看去就是正常的城头守卫。
而现在,则成了张楚军的噩梦。
火墙、床弩,就算拼死冲过这两种杀器阻隔的人已然寥寥,还要面对秦军箭阵,周文的攻击完全无法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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