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婴心道,皇帝太小心眼了,这就开始报复了。
“陛下若认为臣才堪可用,臣当然遵诏而行。”
“可用,必然可用。”胡亥满脸坏笑的说。
“那臣就准备前往霍邑,替陛下守住关中咽喉。”
“啥时候去,是不是真的要去,还是朕说了算。”
胡亥收起了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皇兄可以拟一个守卫霍邑的方略出来,给我看看。到时候就算不是皇兄去,去的人也可以参照皇兄的方略,有更多的胜算。这里面一定要充分利用我这阵子让少府搞的投石机、燃烧弹等物,这些东西知道的人并不多,皇兄的方略能很好的把这些用上,就是一个功绩。”
公子婴想想皇帝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不参与军旅之事也有很多年了,以前所谓的参与,也是在统一六国时,那时自己还不满二十岁也不可能做主帅。好吧,那就看看自己有没有能被认可的领军能力吧。“嗨,陛下,那臣就用两日时间来拟一下,后日呈于陛下。”
“嗯,到时候让李由领代郡军,皇兄按方略守霍邑,在军谋台推演一下。”
公子婴心中的压力更大了,但作为秦王族,向来也都不怕压力:“臣应谢陛下给臣这个机会。”
“上次大朝会,那个博士赵班还是挺有意思的……”胡亥没有回应公子婴,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催马加快了速度。
赵班?对了,那个博士赵班可是谏议封王封国的!公子婴心头突的一跳,打马向胡亥追了过去。
秦二世元年八月五日,陈县,武臣家,辰时。
张耳、陈馀、吴广三人跪坐于正屋席案前,正在和主人共举酒碗,并一饮而尽。
吴广抹了抹脸:“这么一大早就饮酒,还真是……不过这是预祝我等成功的酒,所以饮得痛快。”
武臣用手指弹了弹案上的酒碗:“是啊,张楚军已经到了城外,文公前日就已潜出去见大将军胜了。我等如何动作,就待文公发来信号看是否按商定的方式、商定的第几套方式进行。只要城内城外齐心,今日这碗酒就是开始,而明日此时就可再饮一爵酒,庆功!”
他对吴广说:“都尉愿意亲领人去夺门,臣钦佩都尉的勇气。臣将带一半门客与都尉共进退。”
他又看着张耳和陈馀说:“耳公和馀,拿下郡衙的重任就拜托两位,两位可带着另一半人先潜入郡衙周围的房舍,等待文公的信号。某与都尉带人也潜入西门附近等待。诸位对商定的方略都牢记在心了吧?”
陈馀一拍胸脯:“如若张楚军白日攻至城下,就执行第一方略,待子正之时放火烧郡衙,吸引郡兵注意,都尉与臣公借机去夺西门。如若张楚军傍晚攻至城下,就执行第二方略,明晨寅初臣公与都尉和某与耳公同时起事。”
“只是,”陈馀露出疑惑的表情:“臣公又如何得知张楚军是否攻至城下?”
武臣微微一笑:“这亦简单,只需观望西门,若有浓烟起,就是陈大将军胜,真正开始攻城了。”
吴广盛上酒一举碗:“拿下西门,除掉郡丞,则张楚军入城就无带头抵抗之人,陈县就是吾等掌中之物。来,饮过此碗酒就开始行事。”
大家一同饮尽碗中酒,站起身来。吴广先走向门口,武臣快步跟上,在经过张耳身边时感觉到张耳似乎碰了自己一下。
武臣抬眼看到张耳对他使了个眼色,于是站住,对着吴广的背影喊了一句:“都尉可与馀先去后院,某和耳公随即就来。”
吴广回身应了一声,就与陈馀先出门了。
武臣看着张耳:“耳公可有什么见教?”
张耳略略拱拱手,小声说道:“此番布置,某觉得夺得陈县应无大碍,只是,张楚军入城,臣公真的甘愿居于一闾左之下乎?”
武臣一愣,转瞬就露出沉思的神色:“耳公何以教我?”
“某以为,陈胜主陈郡后必自为王。现下其虽以张楚为名,然其必不会寻王族而拥立。若吾等奉一闾左为王上,某思之许多人将不甘矣。不甘者必异心,异心则不能凝力,败亡不远。”张耳嘴角轻轻地撇了一下。
武臣点点头:“耳公远虑,臣不如也。那么,耳公认为当如何?”
张耳摇摇头:“某只是感觉隐有不安,当前先以成事为要。待张楚军入城,且静观之,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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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丞史余屹立陈县东门,向东观望。一名斥侯快步门上城楼:“报,张楚反军据此五里,正向东门外而来。”
“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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