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寒风华绝代,一袭雪衣,折纤腰以微步,清绝的眉目间透着几寸冰凉。
裴天理没想到自已的话就这样被她听见了,尴尬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道:“我是随口说说,提个建议而已。”
他的确是替罗修着想,但他突然意识到要顾及宁清寒的意愿,差点头脑一热就冲动了。
“清寒知道。”宁清寒点头,性子就是这般冷,这般清绝,但羞涩起来的那一瞬,却令山河失色。
“你们先聊。”裴天理将目光投向天际,挠了挠蓬松的头发,若无其事地将双手负在身后,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然后找准机会一步迈出了门外。
古朴的院子里,大树下,就剩下了罗修与宁清寒。
二人四目相望,都有些不知所措,心脏蓦然跳动,像极了有一层隔阂的懵懂男女。
“对不起,我或许得坦白一些事情。。。。。。”
罗修有些惭愧,缓缓开口,看向她的目光充满复杂。
他知道宁清寒是一个很在感情上很容易受伤的人,又或者说,她是一个懦弱、没有主见,容易受欺负受欺骗的女人。
之前做过不少“调戏”她的事情,是见色起意,是血气方刚,亦是作为男人的保护欲。
可是,他从未坦白自已修炼《化鼎功》的事情。
说实话,他自尊且自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已走上一个“前途渺茫”的“无敌路”,害怕被别人嘲笑,害怕再一次被抛弃。
在那一天没有来临之前,他可以纵情恣意,可以自信无敌,可是他骗不了本心——未来他真能横推同辈敌手,最后称尊做祖吗?
看着宁清寒温柔的目光,罗修再也无法忍受,心如刀绞。
他恨自已为什么这么自私,恨自已为什么对她做过这么多非礼的事情。
宁清寒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很受伤吧?
“我不是什么圣体,也不是什么天之骄子。。。。。。我只是一个死过一次,然后被《化鼎功》眷顾的一个普通外门弟子罢了。。。。。。或许过不了几年,我就死在这吃人的世界里了。”
罗修的笑容苦涩,他不知道自已是如何说出这些话的,跳动的心脏几乎撞碎胸膛。
“我过去的妄言,你别往心里去。”
他语气低了下来,仿佛成为过去那一个不自信的自已。
她做她的宫主,他做他的弟子。
不是月长歌,胜似月长歌。
他体会到那种头顶着一座大山、喘不过气的感觉了。
“我都知道,我愿意陪你。”宁清寒轻轻而语,“和你做道侣,之前是承诺。。。。。。现在,却是我的心意。”
“你没必要赌上你的未来。”罗修苦笑,“我一介凡躯,站在先辈的肩膀上,未来虽广阔,却是一片虚无混沌,只怕会耽误你。。。。。。”
宁清寒看到少年茫然的眼神,微微一愣,心里忽然痛痛的。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却替罗修感到悲伤、甚至是失落绝望。
这大抵便是心有灵犀吧?
只可惜,她不主动的时候,罗修主动;她主动的时候,罗修却又不主动了。
“不是圣体又如何?你对我说过……修行是为了见证真我,何必在意道路对错?”宁清寒轻言轻语。
她主动向前,温柔道:“无论这条路能否走得通,我都愿意陪你,哪怕海枯石烂。”
可是罗修的心脏蓦然一震,吓得缩了缩,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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