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良朴致蔡元培书》,见同⑦。
同⑦,页149、150。
同⑦,页55。
《陆军执法处招抚变兵告示》。
陈一:《新语林》,卷2,页1。
刘成禺:《世载堂杂忆》,页171…172。
《中华民国史事记要》,页309…310。
《黎副总统书牍汇编》,卷1,页8。
徐有朋编:《袁大总统书牍汇编》,上海广益书局1926年4月第15版,卷首,页1。
《民立报》,1912年3月12日。
同⑤,1912年3月11日。
刘厚生:《张謇传》,上海龙门联合书局1958年版,页196。
同⑤,1912年4月11日。
责任内阁名存实亡
袁世凯虽然当上了民国临时大总统,但是他从来也没有相信过在中国能实行民主共和。对他来说,在革命高潮的时和同盟会妥协以及承认共和制度。只不过是为了达到扑灭革命烈火而施展一种策略手腕。因此,他一上台就不择手段地扩大个人的权力,追求专制独裁的统一,并且把企图监督他的同盟会视为最大障碍,非加以彻底清除不可。他把这种反革命策略思想悄悄地灌注给北洋派。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内阁总理唐绍仪不完全同意他的想法。
唐绍仪认为袁氏对同盟会的看法有些过时,要巩固北洋集团的统治地位,非诚心与同盟会合作不可,而不必把他们看作严重的危险。他试图在袁世凯和同盟会之间扮演调和者的角色。为此,他迎合同盟会的主张,在铁狮子胡同国务院内特设国务会议,有意实行责任内阁。规定每周会议三次,每星期一、三、五会议,二、四、六各国务员谒见袁。在推行袁所制定的政策时,他总是考虑同盟会的向背,凡以为不可实行的,必至总统府要求缓办或改变,并多次向袁保证同盟会“诸君皆以诚意相待”,“决无他意”。①
责任内阁制系以内阁代元首对国会负责,总统必乐居虚尊之位。但袁世凯手握兵权,一贯专横独断,绝对不肯甘居虚位。其视内阁为幕府班子,视总理为幕僚长。在他看来,像唐绍仪这样的人,经他一手提拔,飞黄腾达,只能俯首听命,而不该自做主张。而今唐却不时和他争得面红耳赤,这自然引起了他的猜忌,“疑唐挟同盟会以自重,有独树一帜之意”。②一天,唐又和他争论起来,在气愤之下,他脱口而出:“我老了,少川(唐绍仪字)你当总统吧!”这使唐大吃一惊。
为了打击唐绍仪,袁世凯唆使内务总长赵秉钧和陆军总长段祺瑞对他进行抵制。赵、段等人在国务会义上反对划清总统府及国务院权限,主张事事奉令承教于大总统;反对国务院为有机之组织,主张国务员单独行动。1912年4月,南京临时政府迁到北京不久,关于内务部司员人选,唐绍仪主张安排几名同盟会员,以表示新旧合作无间。赵秉钧则坚持要害部门,必须全用北洋旧人。两人争持不下,赵秉钧便以“素无共和政治知识”为词,扬言要率领内务部全体司员辞职,终于迫使唐绍仪让步。赵秉钧仍不罢休,从此常常不出席国会议,有关内务部公事,他直接向袁世凯报告,以表示他对唐的不满。袁世凯还直接向一些部推荐人选,下达指示,而故意不经过唐绍仪。
不久,在向帝国主义六国银行团借款的问题上,唐绍仪和袁世凯也发生了严重分歧。自清末以来,英、美、法、德四国银行团(后来日、俄加入,即六国银行团),企图共同行动垄断中国借款,以控制中国政府。唐绍仪组阁之初,财政困难竭蹶之状,已达极点。唐奉袁世凯的命令,以筹备善后为名,向六国银行团商洽借款。银行团提出以监督中国财政为借款的必要条件,其办法约分两途:一为监督用款,一为监督遣散军队。唐绍仪以此项条件苛,遂严辞拒绝。同时,同盟会也坚决反对在苛刻的条件下借款。唐绍仪为了冲破银行团的藩篱,乃于3月16日转向比利时华比银行借款一百万磅(七百万元)。此事触怒银行团。银行团为了保持其对华借款的垄断权,公然以停止贷款相要挟,驻北京外交团也提出抗议。袁世凯命令唐绍仪向银行团道歉。银行团进一步提出取消华比银行借款合同,并且毫不放宽他们贷款的政治条件。这时,同盟会领导人反对向银行团屈服。黄兴在南京发起募集“国民捐”,以解决财政困难。唐绍仪考虑到同盟会的态度,于5月3日断然拒绝了银团的无理要求,因此引起帝国主义列强的恼怒。它们别有用心地说唐绍仪“不愿借款告成”,“以致中国各界误各国政见,竟有排外举动”。③袁世凯认为唐绍仪严重地损害了他和列强之间的“友谊”,一面改派财政总长熊希龄和银行团交涉,一面布置逼唐下台。
正在这时发生了王芝祥事件。本来王芝祥任直隶总督是唐绍仪组阁时与同盟会达成的口头协议,并且得到袁世凯的同意。谁知袁的许诺,不过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骗取同盟会答应让唐绍仪组阁。袁视直隶为自己的发迹之地,绝对不肯让给和自己素无关系的人,何况王芝祥是靠近同盟会的人。因此,当直隶省议会选举王芝祥为都督呈请袁世凯任命时,直隶五路军队突然通电反对王芝祥。袁即以军队反对为借口,改派王芝祥为南方军队宣慰使。唐绍仪表示不同意,他说政府不应该以军队反对的缘故失信于民。段祺瑞立刻反驳道:若军队暴动,谁负责?袁说除令王芝祥督直外,诸事皆可听总理之命。并把未经唐绍仪签名副署的委任状交王芝祥,派赴南京办理遣散军队,而任命冯国璋为直隶总督。
唐绍仪追随袁世凯二十多年,熟悉他的毒辣手段,便于6月15日留下辞呈文,不经告别,跑到天津去了。唐之辞职,因愤于袁破坏副署制度,但其辞职书,却以疾病为由,这仍是中国旧官场中以政治病辞职的作风。唐绍仪的出走,正中袁世凯下怀,他先后派总统府秘书长梁士诒、陆军总长段祺瑞等人到天津去作了一番形式上的挽留以后,就转入另组内阁的活动。
民国《临时约法》规定参议院为最高机关,而国务院负实际责任,充所发布之法律命令及一切公文皆须国务院副署。总统虽有任免文武官吏之权,而行使此项权力必有国务院签名副署始能发生效力。参议院中的一部分同盟会议员认为袁世凯发出未经副署的任命状,是严重违法,曾提出质问。袁认为任命官吏是他的特权,不允许参议院干涉,他蛮横地答复说:“若参议院必欲迫令取消已发之命令,则请先取消本大总统之职任。”④而大多数同盟会议员和统一共和党议员等对袁之违宪,漠然视之。因此参议院没有提出对袁的弹劾案。同盟会遂避开违宪问题,想在下届内阁人选上得补救。6月20日,派张耀曾、李肇甫、熊成章、刘彦四人为代表去见袁世凯,申述对新内阁意见说:鉴于混合内阁失败,应组织政党内阁或无党派超然内阁。如仍组混合内阁,同盟会决定不再参加。袁答语甚长,其主旨在反对政党内阁,坚持采取混合内阁,因混合内阁互相牵制,最便操纵。他说:“以余之意,现在吾国情形两种内阁均不适用”,因“人材缺乏,政党幼稚”,“如专取共和党或同盟会或超然无党派之人组织内阁,无论何方均不能得许多人才,故以余之见非联合数党及无党派之人共得组织,则断不能成一美满之内阁”。“余之主义在于得人,但问其才不才,无论其党不党”。“余之主旨在于建设民国,诸君如热心建设者,余皆引为同志,否则,余不能强人所难”。⑤
袁世凯的言行,激起了同盟会领导人及他们领下的南方各省人民的愤慨。上海都督陈其美公开发电质问袁世凯说:“唐总理固受逼而退矣,试问逼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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