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娘熬好了粥,本想叫玉冰儿端进去,回头一看这丫头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让她多睡一会也好,三天没睡了,倾国倾城的容颜写满疲倦,谁看了不心疼啊!那个臭男人啊!你省心一点好不好?再这样作死下去,老娘都老了,玉妹子也会被你害了啊!
想了一会,叶三娘端着粥用脚轻轻地顶门走进了小木屋,咣当一声!手里的粥掉到了地上,玉冰儿一下冲进了房间,然后两女都呆呆的愣住了。地上,床上全是黑血,沈长风却不见了踪影。泪珠在两女眼中滚动,但谁都没哭出来,玉冰儿轻声说:“他不愿意牵连到我们,宁愿自已面对刀山火海,也不愿意他的亲人朋友受连累。他一个人面对天鹰教,也不愿意告诉他的师父,他的师父可是上一代的第一第二高手啊。姐姐也许我和你都不够了解他,你去吧,死了冰儿为你守寡终老念经超度,活着冰儿为你架桥铺路”
说完玉冰儿拉起呆呆的叶三娘飞跃而去。
片刻后十几道身影飘进了木楼,为首的长衫大汉,用木棍沾起一些血迹,仔细的辨别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你的毒侵入肺腑了,这一关你怕是闯不过了。
随即分付道:“封山,不放过任何地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南通往川南的重镇昭通府,半夜时分,一条身影疾驰而过,迅捷的往长江方向奔去,官道旁一个声音说:“来了,郡主果然不出你所料,只是太快了,我们根本没办法拦截他啊!没事,他要去叙州府,必须乘船渡江,那里已经安排好了,在船上他长翅膀也飞不了”
叙州府横江镇,金沙江隔阻了云南与天府之国四川。沈长风站在老龙岭上,看着对岸的横江镇,往事历历涌上心头。
“姐姐,你等等我!你把果子吃完了,我要告诉妈妈,她会揍你哦”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啊,陈婶她们不是都没有搬走啊”“流寇马上要来了,我们出去躲过这一阵就回来”,扛着他的父亲说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她才十二岁啊,你们这些畜生,会遭报应的……啊啊”
赤身而死的姐姐和妈妈,死不瞑目,被砍得面目全非的父亲……。
泪水不停的滚落下来,嘴唇颤抖着:妈妈,姐姐,父亲,风儿长大了。
荒无人烟的山谷里,一道身影闪转腾挪,刀光飞舞。
神风十八斩第一式野鹤追烟,第二式神风涅槃,第三式雁舞长空第四式惊鸿残影……第十二式逆龙翻身,十三式龙凤双飞,十四式星河摇影,十四式星河摇影,十五式天地一夕,天地一夕,终于练会了第十五式,沈长风长长的松了口气。
天又黑了,滔滔江水流不尽,默默伤心人又还。沈长风跪在父母姐姐合葬的墓前,磕了三个头,“妈妈你们保佑风儿吧,让我去杀尽这世上的恶人”。
金沙江岸许多人都在等着那个身影,武林人,大內高手御林军,锦衣卫,唐门,段王府,天鹰教余孽还有冲着赏金来的各地高手。
“那个小贼怎么还不出现?他不会已经死了吧,听说他中了几百种蛇毒啊!还能跑到这里,也是没谁了”横江镇金江酒楼里,许多武林客交头接耳。沈长风把自已易容成一个弯腰驼背的走马汉,静静地吃着饭,喝着酒。
能顺利从严苛的盘查中顺利过江,多亏了从玉冰儿那里学来的改头换面术。
想起玉冰儿和叶三娘,他就愧疚不已,辜负她们了,只怕是此生都没机会报答她们的深情厚意了。
付了饭钱,他牵着昨天从远房表哥家买来的马,当起了走马汉。走马汉是几百上千年来,茶马古道上帮人接送货物的谋生客。
终于离开了横江镇,此去叙州府已不远,官道上来来往往的官兵和武林人,都在议论自已杀了镇南王段世杰,黑白两道的追杀,高得令自已都心动的悬赏,这一切像一场梦偏又是如此的真切。
叙州城外真武山,传言是真武大帝修行证道的道场。另一边翠屏山,有流杯池,传说中的曲水流觞,就在此处,是叙州府的有名遗迹。
两山相连,石径通幽,一池流水,旧梦悠悠。
沈长风此刻扮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文弱书生,叩响了一座木楼的大门。
大门刚开,几十个武林人围住了他,其中居然有玉冰儿和叶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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