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等了片刻,看见周熠悠哉地打开门,似乎被外面乌云吓了一跳,定定看了看阴沉的天,尔后不紧不慢走过来。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啊。”他笑着说。
再以什么身份和周熠打招呼呢,芝华立马惴惴不安,扣着车门的手悄然缩回去。
没料到她那一侧的车门却被拉开,周熠微微俯身朝里看,颇自然地喊她:“梁小姐,生日快乐。今天补一句,不算迟吧?”
这种开场白,令芝华张口结舌,周熠仿佛对她态度如常。
“谢谢,我来找程先生——”
“唉,裕生不早点说,老四刚被我灌醉,躺着去了。”周熠眼中几分懊悔,忽然眉头一挑,向她刻意解释,“全是男士,没有任何女眷,你放心。”
芝华一张脸倏地红了,挂着一层薄薄的粉色,两只眼睛越垂越低。
怎么会对她解释,怎么会轮到她听这些解释。
“周先生,其实昨晚我和他已经……”芝华忽然语塞。
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他们此前和此刻的关系。
分手吗?他们何曾在一起过,她尚且拿着又锈又钝的剪刀,吃力地剪捆住她的婚姻关系。
“我知道,他闹别扭,你别当真。”周熠垂眸看她,语气一如既往,认真又不认真。
北风又起,冷然的沉默横亘于他们中间,芝华反复咬唇,兀自摇了摇头又抬起来,浸着水雾的眼睛,装着百思不解。
“为什么是闹别扭。”芝华真诚地、万分疑惑地看着周熠,“你和蒋先生,都说他是闹别扭,为什么你们好像比我还笃定。”
周熠并不意外,却忍不住哑然失笑,难得温言细语,“梁小姐,有兴趣和我去一个地方吗?来回大概两个小时。”
没理由拒绝,芝华从裕生车里出来,很快便坐上周熠的车,往一座远郊的高尔夫球场去。
一路上静得无聊,周熠看出芝华局促不安,主动捡话题和她聊,“我们总喊他老四,你听着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点。”芝华略微一笑,紧绷的肩头悄悄掉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抱团赚钱比较方便,利益分配也相对公允,外人看了打趣,说比亲兄弟关系和谐多了。我们听来听去,索性按年龄大小叫开。”周熠说着也笑,似乎觉得好玩,“他最小,明明也是独,就这么变老幺。起初也不乐意,后来被我们喊得多了,也就脱敏了。”
芝华眼前出现他的脸,往往是静影沉璧,没想到也有吃瘪到被迫接受的时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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