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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郡主久病,说话声中气不足,且断断续续,如吊在半空中。
“因此,思来想去,也只能硬守,不能强攻。”她喘了喘,继续说道。
“鹄儿,你自幼聪慧,我说的,你都能明白吧?”
姜鹄双肩挺立,低头应声:“是,母亲尽管吩咐。”
“殿试在即,每届状元榜眼探花郎选出之后,宫中都有宴请的惯例。既然你在京城里,今年的宴会,便是你去参加吧。”
姜鹤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宁郡主:“母亲!那宴席可是有宫中指婚的惯例,兄长去参加,岂不是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姜家自他们兄弟二人幼时,就规划好他们人生路。
姜鹄为长,被姜家视为将来会继承定远将军衣钵的传人;而姜鹤则留在京城里扮演浪荡纨绔贵公子。
按照规划好的人生路,这种被宫中贵人拿捏婚事的桥段,应该落在姜鹤这样的姜家“废物”身上。
“你派了妈妈去谢相府上以我的名义送礼的事情,还打算瞒我多久?”长宁郡主掀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我……”姜鹤窘然看向姜鹄。
“你不必看你兄长,我也没有再反对你追着谢家那个小丫头跑。”
长宁郡主伸出手,任由姜鹄眼疾手快地扶起来。
“既然那丫头帮了我们姜家,我们也不是那般怕事的人。”她提起谢愉恩在朝中的立场,“谢相几方不靠,却仍然屹立在朝中不倒,是个人物。”
“我只是怕谢相不允许闺女和我们家来往,到时候你会更伤怀。”
姜鹤想起前几日在田庄中发生的事情,不知如何应答。
“你兄长说了,既然你和谢家丫头互相有情,我这个做母亲的又何必当那棒打鸳鸯的恶婆子?”
“他有意挡在你身前,维护你和谢家丫头的真情,你也不要辜负你兄长的情义,需得好好拿下未来岳丈。”
姜鹤脸涨得通红,连连点头感激不已。
长宁郡主和姜鹄相互对视,都看到对方眼中散不开的浓重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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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即将在殿试之后求皇帝下旨册封嗣子的消息,如长着翅膀般,精准地飞进了益晖堂的大门里。
得到消息的谢老夫人再也坐不住,慌忙从暖榻上爬起来,被童妈妈扶着冲进了隔壁的暖阁中。
暖阁见方的大小,进屋后谢老夫人一眼便望到了坐在床榻前发呆的谢芸。
而在她手边的小茶几上,搁置着一碗药。
看着已经放置了很久,早已半凉没有热气。
“你这是要做什么!”谢老夫人步履蹒跚地冲到她的面前,端起那碗药狠狠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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