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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万山雪虚虚靠着书架,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阳光下印着最后的晚餐的图案,“需要有人给你唱白脸吗,罗总。”
那种默契感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心头,“你懂我,要的。”
午饭布在了二楼,可以俯瞰整片草地和湖泊,有佣人在地面整理草地,人很远,只能看到人影走来走去。
谈判
“万山雪,想出去吗?”
万山雪挑了挑眉,可以。
应我的要求,时泽给二楼加了个秋千,我从秋千上下来,挽了她的手往楼梯走去,“换个衣服。”
她换完衣服就来了我的房间。
我正把大衣穿在身上,她问我要哪个围巾,我说亚麻色的,然后自然而然地把我拉过去,围巾绕了我的脖子一周,她的香水味是乌木沉香,可能是汤姆福特的,但是闻不太清楚。
跟她的气质很配,跟她的名字也很配。
“好闻吗。”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吸了吸鼻子,“好闻。”
我们个子相差不多,她笑着搂着我的肩,“下次送你。”
“森皮奥内公园冬天树叶会全落完吗?”
“不会,里边有常绿树种。”
“不过每种景色都有不同的美感。”
“是的,每棵树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也是。”
“你喜欢什么树?”
万山雪想了想,“记得以前读过一个故事,一对植物学家夫妻快要离婚了,他们决定去魁北克,找回婚姻当初的感觉。他们支帐篷的时候发现,山坡的北面只有一种针叶林,但是南面是混交林,开始观察原因。后来发现针叶林的枝干在积了足够多的雪之后会弯曲树枝,把雪荡下去,但是另外一种乔木不会,而且山北来的狂风积雪更多,那种乔木就不堪重负都没了,只有针叶林,但是山南的风雪被山挡了,所以是混交林。”
“你喜欢山北的针叶林?”
“我都喜欢,他们都只是做了自己,生存和灭亡就让天来定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观点很新奇,我的心脏跳得有点快,“这个故事一看就是俗气的想让人们在婚姻中退步的,我猜它的结局肯定是,这对夫妻和好了。”
万山雪笑着转过头,“你猜对了。”
她的笑很动人,当然我也被打动了,“你呢?”我没有看到她薄唇的动作,魂飞天外,也没有理解她的话。
直到她笑着又问了一遍。
我才回过神,“大概是橡树吧,接触到它的故事最多,最出名的是查理二世流亡时藏在橡树上,作为斯图亚特王朝的国王,与议会军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奥利弗·克伦威尔领导的议会军在伍斯特战役中战胜保王党,然后开始流亡,后来在橡树上躲过追杀,十年后又复辟,传奇色彩很浓厚,但也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它挺神奇的,在那个时代相当于天命了。”
“是挺唏嘘的,跟元代和日本打仗的那股神风有点相似。”
“所以橡树成了英国的神树,神风成了日本的信仰。”我的嘴角已经收不住了,“万山雪,你很特别。”
她停了脚步,在我面前站定,狭长锋利的眼睛柔和似水,“罗汨,你也是。”
我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楞楞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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