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咋了,胸口老是闷的慌,有时候喘气都费劲。等过了这几天,我也得到医院检查一下去。"
"我靠,我那天晚上正睡着觉呢,被疼醒的,当天晚上就去医院做的手术,你个家伙身体不舒服,还不赶紧到医院看看去。"
两人边走边聊着天。矿灯照射着他们脚下的路,总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
前面更是黑咕隆咚深不见底的巷道,从巷道顶板的岩缝里,渗下来的水滴,滴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啪嗒啪嗒"作响。
从两人一路的交谈中得知,熊辉是江西人。他跟刘海是同一时期下的井。前几天他老婆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等两人历尽千辛万苦,才总算来到了他们干活的工作面。
随即他们便各自忙活各自的工作任务去了。
井下的环境特别的潮湿,巷道里的地面也是忽高忽低的。空身人走在上面都会十分的吃力。
刚好今天这个班,刘海他们需要回撤液压支柱。每根柱子重达几百斤,全部都是靠人生拉硬拽,用肩膀扛着挪动位置的。
放在平时,人高马大的刘海,扛起液压支柱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多么的吃力,可这次他每扛一次的时候,他的牙齿都会被他给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肚子上的刀口被挣的火辣辣的疼,他也来不及去管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巷道里的煤尘在矿灯的照射下,如同翻滚着的浓雾。大伙儿在那样的环境里,也很少有人戴防护口罩的,都是张着嘴大口呼吸着,里面的滚滚煤尘。
等大伙儿撤完了柱子,刘海便赶忙的用矿灯照了一下,他肚子上的刀口。即使此时,他的全身都被覆盖了一层煤灰,可他的刀口位置,依然能够看到黏糊糊的血渍,把周围的煤灰浸染的更加的黑了。
为了生活,所有在里面干活的人,每一个班,每一个小时,甚至是每一秒钟。大家都是咬着牙硬挺下来的。
活脏累,这些问题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里面的江湖门道可大了去了。大大小小的领导,更像是一尊尊大神。还有一个个土皇帝一样的安检员。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如若没有敬到他们。别看辛辛苦苦的干着那么重的活,他们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都可能让人一个班白干。
"收工,下班了!"
随着班长慷慨激昂的一嗓子喊下来。
刘海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把那个班给熬完了。
大家得到指令后,全都纷纷朝着巷道出口跑去了。
刘海由于身体的原因,再加上繁重的体力消耗。他下班的时候,跟来上班的时候,都是一样慢慢悠悠的,艰难的朝前走着。
等他来到巷道出口的时候,其他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他顺着主巷道刚走了几十米远的位置,看到前面有人靠着巷道的墙体,侧卧着身子在那一动不动。
刘海走到跟前,用矿灯朝着那人的脸上照了一下。他一看是熊辉,立马便喊了他几声。
"熊辉,熊辉,坐这干啥呢?"
刘海连着喊了他几声,看他没有反应,便上前推了他一下。随即熊辉便顺着巷道的墙体,直接歪倒在了地上。
刘海感到情况不妙,他便用手上前试探了一下,熊辉的呼吸。一下便把他给吓得瘫坐在了地上。随即他便朝着周围大声呼喊了起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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