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裹着绵绵沥沥的细雨占领了奉天城,‘老奉天’后院的操训停了,小课堂今晚也停了,知道秦虎昨晚未睡,小雨中遛弯儿回来,海叔便赶着秦虎洗澡休息了。一身清爽的秦虎回到小书房,却发现红儿正在灯下飞针走线。
瞧着秦虎进来,红儿放下手中的皮衣拉着秦虎就到了书桌前,指指桌上叠放整齐的两套内衣道:“虎子哥,快试试,看合意不?俺爹娘、舅舅昨晚上做的,烫洗过了。”
秦虎摸着柔柔软软的衣裳,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快速就把内衣换穿在身上,衣服的长短、大小、宽紧都很合体,瞧瞧领口袖口针脚细密整齐,全是手工赶出来的。秦虎接着深蹲、下腰、踢腿就是一通折腾,完了还左拉右扯地检验了一番。
“好,真好!又贴身儿又暖和。红儿,替我谢过了你爹娘、舅舅没?”
红儿甜甜的笑着没回声儿,手里的活计也没停下。
“丫头,你这又是做啥?”
“天儿要冷了,昨天咱们在南市给你买的这件狍子皮袄你得带上,昨晚俺跟家里说了,里外都是按你图上的意思改了,领子、袖子和腰带家里都改好了,剩这要加上的帽兜没弄完,俺今晚给你赶出来。”说着话,红儿站起身子,把这件半大的皮装套在秦虎身上左瞧右看的围着秦虎审视起来。
“丫头,咱不做了好不?棉衣我都买了,冻不着!走,我送你回家睡觉。”
“不!明儿一早你就走了,俺不回了……跟三叔三婶儿说好的,他们睡俺家里了。”
秦虎抓抓脑壳,看看屋里的那张窄窄的小床,又回头瞧瞧门口,话还没出口,红儿便轻轻摇晃着秦虎的胳膊,低声低气儿地道:“俺是…你媳妇儿。”剩下她和秦虎两个人的时候,红儿胆儿是越来越大。
秦虎伸手在小丫挺秀的鼻梁儿上一刮:“没过门儿的!”说完披上半湿的夹袄,扭身往门口走去。
“虎子哥,你去干啥?”
秦虎用下巴指指小床道:“小床让给俺媳妇儿,我去再抱床被褥。”
“外面下雨呢?”
秦虎嘻嘻笑着回头瞅瞅那张红晕娇艳的面庞还是走了出去。
在小床边打好了地铺,瞧瞧灯影下做活儿的窈窕背影,秦虎穿着软软的新内衣钻进了被窝儿,使劲儿伸展了一下身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觉得红儿凉腻腻的身子挤了进来,秦虎往一边儿挪了挪身体,轻舒猿臂就把小妮子搂进了怀里。
这一宿秦虎睡的很踏实也很香艳,天色微明,睡足的秦虎看看怀里睡得软踏踏的红儿,不敢再躺下去了,可刚一动,红儿就惺忪地醒了,两只粉白玉腻的柔荑又搂上了腰。
“丫头,我该动身了,三叔已经过来了。”
红儿两臂一紧,身子使劲就贴了过去,一头短短的青丝痒痒地顶在了秦虎的脖颈里。秦虎心中微微一叹,一翻身就把红儿苗条的身子覆在了身下,低头就盖上了她的红唇……
红儿的大脑懵懵的缺了氧,秦虎收拾利索,拎起行囊出了屋,这妮子还缩在秦虎焐热的温暖里,手捻着柔唇回神儿着刚才那一刻的心跳和甜蜜。
后院里,一院子的年轻人都站在那里,连水根也被小中扶出了屋外。侯明把那支擦的锃亮的短步枪连同消声器一并交到了三泰手上,小地、小幺和拐子把六七个帆布背包,连同两半袋子的黄豆放上了马车,石柱牵着马憨笑着不住道谢,这一趟奉天,柱子收获可着实不小。
前院里周聚海、孙大贵、胡有年和李顺义也是一个不少,大午也是早早就赶了过来。
海叔瞧瞧秦虎,郑重地转身对郑文斗道:“文斗兄弟,别的废话不再啰嗦了,虎子是咱这一大家子的主心骨,有他在,大伙就有盼头儿,护住了他!别让他冒失!”
“放心吧!老海兄弟,虎子也是俺们百十号弟兄今后的念想儿,俺们会把他当眼珠子一样护着!”
……
雨虽然停了,清晨的空气中还满是湿湿的气息,凉凉的吸进肺里让人格外的精神。秦虎把雨布铺在了背包和麻袋上,嘴里叼着根儿草棍儿,仰躺在大车上,一脸的轻松惬意。郑文斗此刻正把药品、钞票和子弹往一个背包里归集,然后又把货票掏出来瞧瞧再收回贴身儿的口袋,虽然没搞到大量的弹药,但此次奉天之行,让他想想都能开心地笑出声儿。
“嘿嘿,嘿嘿嘿。”倒是坐在车尾背对着三人的石柱不知为啥在发笑,这已经是出了奉天城第二次了。
“啪”的一声,郑文斗对着柱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柱子,发癔症啊?傻笑个球?”
“对对对,郑当家的快给柱子兄弟治治,昨晚他躺俺边上,被窝里嘿嘿地笑了好久,吓的俺半宿没睡!”
“噗!”秦虎被赶大车的三泰一句话给逗喷了,草棍儿吐出老远。
翻身坐起来,秦虎瞅瞅手捂着脑袋的石柱问道:“柱子,刚才想啥呢?”
“俺正想你在老石梁设陷阱坑胡子呢。当家的,为啥打俺?”
“你傻笑个啥?”
“俺想咱以前被撵的兔子似的,要是有了虎子兄弟的本事,嘿嘿…嘿嘿……虎子兄弟,俺也跟着三泰兄弟喊你‘老大’,你啥时候教俺们这个?”
秦虎听柱子这一说,也嘿嘿地乐了:“想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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