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无恙,思君难及;
临淮一别,九夏三冬。
少年子弟,犹且老于江湖;
红粉佳人,尚未斑白两鬓。
如是我闻:
‘善用刀剑者,死于刀剑下’。
昔日北上洛阳城,提刀三千里;乱世余生,忽逢明主。
何必问后秦后燕、北魏北凉?今时我已富贵在手,北朝安乐,锦衣不愿还乡。
我,江湖浪荡之子,京口狂博滥赌之人;纵不殒身于马尘,亦必消业于刀剑。劝善寺里,俱是戏言;姑娘正值芳龄,奈何暗投明珠?
我亦常思:
生如芥子,辗转无常,
刹那终归永劫;
浮寰飞羽,途漫何之?
安笑征尘,由来虺尵千里;
莫叹生平,从前风雪一簑。
人间八十年,到底进退宠辱;
炎凉冷暖,只是宿命因果。
春风秋草,有何可惜?
金谷咏花,时后芳荃不恒,
晚则华胥终醒。
南楼弄月,眼前流云所障,
先乎霜角而没。
但请珍重,从此一别,
不宜再以刘寄奴为念!
且祝长庚,君可罄觥忘悲;
忽恼参商,我自徐行振策。”
笺纸已被揉烂在手心,女子伏案大哭:
“刘裕!你这个王八蛋!”
篱门轻开。
远来之客,玄甲戎衣。客人扫扫身上的土尘,在桃花下系了黑马。
“姑娘,讨碗水喝。”
客人长揖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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