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长风,飞雪落地。
从热闹喧嚣的堂屋走出来,一阵冷风迎面吹过,沈容浆糊似的脑袋也清醒了些许。
沈大伯和陈金燕在后头跟屋里人告别,他一个人先往家走。
晶莹剔透的雪花簌簌飘落,冬日的雪夜映亮眼前的小路,寒风刮在脸颊上有些刺痛,可他却无心在意,满脑子都是怀里揣着的木盒。
好不容易到了家,屋里冷冷清清,顾不得点上火盆,就坐到桌前,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迫不及待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簪子,很简约的样式,簪身是银色的,最上头镶嵌了一颗白玉珠子,在雪夜月色的映照下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辉。
沈容小心翼翼将簪子拿起来,左右看了看,心中说不清是何滋味。
簪子下头还压了张纸,打开一看,上头画的应是比翼鸟,相互依偎着,下面还有一句话——“海底月是天上月。”
“……”
沈容自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说陈金燕自已是识字的,儿时他还专门在外祖家住了一段时日,跟着读书认字。
正是明白什么意思,心里才会悸动得厉害。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想起年前偶然的相遇,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
他依旧不懂什么是情爱,可却对这个一面之缘的年轻汉子有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如果以后的日子是要跟这个人一起过下去,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迷茫害怕了。
窗外的月光顺着门缝洒进来,桌前的人捧着木盒久久不能回神。
“阿照,在干嘛呢?”
林照这几日总有些魂不舍守,干着活呢总是会不由自主出神。
想的都是小哥儿有没有许亲事?他会不会收下自已的东西?会不会…答应自已的祈愿?他应该…是能看懂纸上的未尽之语吧?
想的多了,心就乱了。
木盒里的簪子是他这回跑商时买的,去的地方叫做西宁,盛产各种各样漂亮的宝石珠子,商队里有家室的都给自家媳妇或夫郎带了。
他本来是想给家里阿娘买的,结果看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倒是被柜台里的白玉簪子吸引了视线。
那时没想太多,只是单纯觉得好看。
商队的老大哥看他难得被一样事物吸引良久,在一旁起着哄劝了几句,他也不知怎么想的,真掏钱买了下来。
本想带回来先留着,至于送不送人的,往后再说。
没成想这么巧,真让他遇见了想要送出去的对象。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一旁的林风见弟弟又在发愣,无奈叹口气,拍拍人的肩膀让人回过神。
“又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不专心。”
“哥,我在想容哥儿。”
林照转过头,认真回答堂哥的问题。
林风做生意这么久,也算是能言善辩的,此刻难得被哽住。
没见过这么直白的,问什么还真就答什么呢,一点心思都不遮掩。
“你这臭小子,人家跟你可还没关系呢,这么说也不害臊。”
林风没好气地瞪了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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