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陈金燕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就心火旺,忍不住一口灌了杯冷茶下肚,才缓缓道来。
王晓有个弟弟,叫王阳,原本是送去跟着陈老秀才读书的,可惜人心思不在这上头,三番两头往家跑。
王家夫妻俩没办法,想着就不勉强了,幸好自家也算有个手艺,让儿子回来跟着学学将来也能糊口。
起初王阳还能耐下性子好好学,可是日日起早贪黑,被养娇了的小汉子哪里吃得下这些苦,过了两月就不愿意干了,每日在家游手好闲。
之后不知是在外头结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三天两头往镇上跑,银钱也花得如流水。
王阿爹有心说说他,多问几句人就不乐意了,跑出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夫妻俩除了王晓,就这么个儿子了,小哥儿已经出嫁成了别人家的人,将来也指望不上,只能指着儿子给自已养老,说不动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他伸手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老两口攒的棺材本都差点要被他掏空了,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钱了,他便把歪主意打到了自家哥哥身上。
起初是瞒着所有人偷偷找上沈松,几十文一百文的借,沈松也不是吝啬的性子,就是看着他是自已小舅子的份上,都会借给他。
更别说他还是打着王家爹娘的名号开的口。
那段时日王晓还在休养,沈松不愿让自已夫郎多添烦扰,便什么都没说。
直到这人尝到了甜头,越借越多,张口就是几两银子,沈松才觉出不对劲儿。
当即上门询问王家爹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谎言才被戳破。
之后三人跟王阳当面对峙,见事情暴露,爹娘让他还钱,他干脆破罐破摔,直说借来的钱都送进赌坊了,赌没了,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样儿。
王家爹娘没想到儿子染上了这种恶习,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抄起扫帚就要收拾人。
只是王阳早就已经不是任爹娘摆布的小孩子了,年纪摆在那,王阿爹哪里镇得住他。
要不是有沈松在,这个无赖反而差点跟自家爹娘动手。
这事儿自然瞒不过王晓,他又急又气,上门就要找王阳和爹娘理论。
沈松自从挖了鱼塘,没睡过几天安稳觉,日夜都在操心塘里的活计,挣来的银钱在外人眼里是风风光光的,但其中艰辛只有自家知道。
他哪能让汉子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白白没了,还是让王阳那败家子搞没的。
但是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王阳对上王晓更是无赖,不管人说什么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王家爹娘也是唯唯诺诺,只敢劝劝王晓,对银钱的事儿要么闭口不谈,要么明里暗里让王晓算了,总不能真把自家亲弟弟送衙门里去。
王晓被不明事理的爹娘和无可救药的弟弟气得不行,本来就没完全缓过来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当天晚上就见了红。
吓得沈松连夜驾车去镇上请了大夫,又抓了好些名贵补药养着,才堪堪养回来,如今都还下不了床呢。
陈金燕说到这,忍不住又深深叹口气,对着沈阿娘道:“秋香,我真是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家哥儿招谁惹谁了,要受这种罪?好好的喜事儿现在连多谈几句都不敢,怕说多了反而坏事。”
沈阿娘是知道的,村里的习俗,有了身子一般三月过后才会让人知晓,太早搞得人尽皆知反而不利于安养。
最近她也一直忙着照顾顾清,没多少时间到外头闲逛,不然的话怎么都会知道些风声,何至于现在才听人说起。
“大嫂,你该早点和我说的,不说别的,晓哥儿养身子呢,我也好每日给他端些羊奶汤水,添个荤腥也是好的。”
陈金燕闻言,心头划过一股暖流,拍拍沈阿娘的手。
“你也没闲着,家里清哥儿和小平安都要你帮着照顾,这才不想分你的心神。”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下次有什么都得上门来知会一声。”
沈阿娘说着,拉着陈金燕往厨房去。
今日炖了红枣桂圆小米粥,补气血再好不过,正好舀些回去给晓哥儿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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