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的囚犯,果然是死了!
其全身皮肉无一完好,死状惨不忍睹。
乌达向皇帝禀报,皇帝对其死状十分满意,挥了挥手,道:
“拖去乱葬岗扔了便是!”
士卒强忍着恶臭,将其扔入尸堆,随即掩住口鼻匆匆离去。
四周重归宁静。
未几,又有一双手,将那囚犯从尸堆上捞起,将其置于马背之上,以薄毯遮蔽,悄然离开。
沈婉坐于室内,焦急等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她赶忙上前开门,多泽背着那人走进屋内,沈婉迅速掩门将其带入地窖,打开药箱为那人施了针。
诚然,姚寒舟购置的房舍中,流风早已为出逃之机挖好了地窖,以防万一。
“婉儿,他伤得如此之重,是否还有救?”
沈婉眉头紧蹙,伸手探其鼻息:
“尚有气息,可救!”
“幸而你将他及时背了回来,再晚一些,恐怕真的没救了!”
原来,傍晚多泽送锅烙给乌达之时,趁乌达不备,依沈婉所授,以银针刺入这囚犯的上星穴,使其气息渐弱,直至呼吸骤停。
“婉儿,你救此囚犯究竟有何用意?”多泽满心疑惑。
沈婉清理伤口,目不斜视,沉声道:
“多泽,多谢你屡次相助,然有些事我不愿告知于你,你知晓得越多,便越危险!”
“你信我,我不会害你,亦不会害尚书府!”
“我能带你至此处,亦是因为我很信任你!”
言罢,沈婉抬眼望了多泽一眼,继而为那囚犯上药包扎。
多泽凝视沈婉:
“婉儿,你离开上京之后,欲往何处?”
“回北晏,寻我的亲人!我阿娘的身体每况愈下,她若一直留于上京这苦寒之地,恐撑不过几年!”
多泽轻叹:
“我去燕京寻得娜仁公主之后,可否去北晏寻你?”
沈婉已包扎完毕。
她净了手,而后看向多泽:
“多泽,我回北晏吉凶未卜,若是……有缘,或许会再度相逢,若是……无缘,此生便在上京告别吧!”
闻此,多泽垂首,巨大的悲痛似要将他的心撕裂。
“婉儿,……”
沈婉望向多泽,眼中满是恳求:
“多泽,你的母亲是羌人,若是我离开以后,你在上京过得不安稳,你便听我的,去羌族找阿木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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