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泽深吸一口气,抓过沈婉的手,沉声道:
“婉儿,我听你的,我带你逃!无论逃至何处,只要能寻一无人之境就好,我们自此隐姓埋名,相伴此生!”
沈婉缓缓抬头,凝视多泽:
“多泽,数月前我与你讲,待盛夏我阿娘身体好转,我们一起离开尚书府,逃出上京可行?”
“那时你说,留在尚书府安稳度日,有何不妥?”
“若是那时候逃跑,即便被大人发现,他或许亦能念在你们父子一场的情分上,放我们离去,可如今,皇帝下旨赐婚,完颜珲岂能放任我们离开?逃离之机已逝,我们该如何逃脱?”
多泽面如寒冰,字字铿锵:
“若不逃,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完颜珲?婉儿,你知道我做不到!我们早已是彼此的一部分,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
“婉儿,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活不了!”
沈婉蹙眉:
“多泽,你能不能清醒一些?”
“婉儿,我们自小便有婚约,上京人尽皆知,他完颜珲做这夺人所爱之事,强行将你带离我身边,你难道心里没有一点点疼痛的感觉吗?”
多泽眉头紧蹙,深深看向沈婉:
“婉儿,你的心里有过我吗?”
心里有吗?
是有的呀!
在这尚书府里,金刺甚忙,大多时候,是无人顾及多泽的,年幼之时,多泽穿乌达的旧衣裳,吃乌达不爱吃的食物,乌达欺负他,他便躲在角落里,瑟缩不敢向前。
沈婉觉得,这个尚书府的孩子,甚至比她这个奴隶更为悲惨,自己至少还有母亲护着,他却孤苦无依,艰难异常。于是,她想对多泽好,很好很好,甚至想过带他一起离开。
可,是他自己言道不愿离开的呀!
沈婉缓缓抬头看着多泽,怯声道:
“多泽,我心中自然有你,我对你一直很好,不是吗?可是,那并不代表我离开了你,便会过不下去呀!”
“幼时,我离开父兄,虽是心如刀绞,思念甚笃,我不也会想办法活得很好吗?”
………
“又有谁能与谁相伴一生呢?”
“如今,我们除了谨遵皇命,还能如何呢?”
“谁也没有问过我们的想法,因为在这上京,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难道不是吗?”
沈婉刚刚哭过的双眸透着迷茫,她是对多泽所言,又似在自我告诫。
多泽俯身看着沈婉困惑而又茫然的神情,长叹一口气。
她终究还是不明白,男女之情究竟为何物!
在这一刻,多泽突然渴望让沈婉知晓,男女之情究竟是什么?刻骨铭心又意味着什么?
他缓缓伸出手,轻抚着沈婉的脸庞,她的眉梢,她的下巴,而后缓缓低头向她靠近,试图亲吻她如樱花般的双唇。
多泽的脸越来越近,眼里泛着沈婉从不曾见过的迷离。
沈婉不知多泽所做何事,一时慌乱迟疑,不过须臾,她便似乎明白了,沈婉猛地将多泽推开,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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