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摇摇头:“母亲,眼睁睁看着叔伯堂姊们沦落至此,我生不如死!”
“那便好,勿怪母亲将你置于危险境地便好!”
言罢,林如月泪意黯然,忽又决然转头向完颜铭硕高呼:“完颜铭硕,我乃沈泓之妻!请听我一言!”
闻此高呼,完颜铭硕和金刺皆是神情一滞,完颜铭硕见说话的女人,正是金刺日前带走的妇人,他意味不明地看了金刺一眼,便命人将林如月和沈婉押至身前跪地。
完颜铭硕面沉似水,轻笑道:“哦?你是沈泓之妻?为何不曾听金副史说起?”
林如月闻言,面色不变,俯首稳稳答道:
“元帅明鉴,小民与金大人相识之时,并未居于沈家,故而金大人不知!”
“元帅声威,中原人尽皆知,当初元帅攻并州之时,沈府族老劝诫先夫开城投降,然先夫违背家训,执意不降,因而沈府与先夫断绝关系,将其名逐出沈家,小民带着幼女只得回了娘家!”
完颜铭硕挑眉:
“沈府族老劝诫沈泓投降?”
林如月附着身子并未抬头:
“元帅明察,小民所言句句属实,如若元帅想要沈泓亲近之人替战亡军士祭魂,小民携女沈婉在此,愿以死谢罪!”
“然沈府之人与沈泓已恩断义绝,且心向元帅,如若元帅如此处置沈府满门,定会寒了众人的投诚之心!小民虽死不足惜,可连累众人,泉下亦不得安宁!”
完颜铭硕眉头紧蹙,似乎在寻找她话中的破绽,忽而问道:
“既不怕死,为何不早些告知金大人你乃沈泓之妻?”
林如月眉头紧皱,正思索如何回答,却听到一旁沈婉的声音:“回元帅,是……因为……我怕死!所以哭求母亲不能告知金大人实情!”
完颜铭硕令沈婉抬头,厉声道:
“本帅知晓你怕死!”
“可为何如今又不怕死了?”
沈婉道:“适才母亲在囚车中教导我,不可因自己怕死,便牵连他人受苦,且沈府之人虽已将我父亲逐出家门,却并未因我父亲所累,而向元帅告发我的身份,乃重情重义之门,倘若我苟活,余生也必定寝食难安!”
“望元帅成全,放过沈府众人,我愿和母亲一同赴死谢罪!”
言罢,沈婉恭恭敬敬的磕下了头。
身后沈府众人皆垂首,眼眶泛红。
完颜铭硕凝视着地上俯首而跪的母女二人,沉默地踱步片刻,而后看向金刺沉声道:“你如何看?”
金刺行礼:“我识得她母女二人之时,她们在汴京城内开堂坐诊,后听刘祁谈及她为太医令林时之女,医术高超。元帅知我心思,我一心想要将其带回上京医治多泽,其他情况,我确实一无所知!”
完颜铭硕抬眉,缓声问道:“太医令?林时?”
“可是前年夏日曾替我看诊过的那位林太医?”
金刺一怔,确有此事,他倒是从未将两事关联一起。金刺思绪稍定,心境豁然开朗,随即颔首答道:
“元帅好记性,末将倒是忘了,这位妇人确实是那位林太医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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