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赶紧别过头来,抱起拳,却一下子楞在那里。
“小弟李西山啊!”
“李贤弟!何时来了此处?”张秀才热泪盈眶,激动得泪水马上要流下来了。
刘寡妇目瞪口呆,看着那自称李西山的青衫读书人,一时间忘了继续骂人,更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眼神。
“这位······是嫂夫人?”
刘寡妇年轻,和张秀才年龄相仿,不过,这自称李西山的读书人刚刚过来,没听到这一大箩筐骂人的言语?二里路之外,也听得清楚!
张秀才嘴张得有两个馒头大,来不及解释,刘寡妇却捂着脸,哭着跑了。
刘寡妇虽然年轻,也没生过孩子,却已经嫁过人的,哪里容得下被人这般轻薄?
张秀才大囧,拉着李西山的衣袖,往学塾里面请。
李西山和杨见山跟着走进学塾,张秀才把学塾门关上,在门缝里看着在远处张望的人都散了,才把门关严,张秀才长出一口气,“贤弟今日救命之恩,愚兄没齿难忘!”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李西山摆摆手,赶忙谦让,这张秀才是吃了读多圣贤书的亏,有些话骂不出口,要不然,哪里会输得这么惨?
张秀才哀叹一声,既叹息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也惊叹这相貌非凡的读书人脑洞极大,脑子转得贼快。
“贤弟如何认得愚兄?”说着话,张秀才赶忙搬过来两张凳子,放在自己教学用的桌子旁边,李西山一屁股坐下,杨见山把小竹箱放下,也坐在桌旁。
张秀才最后落座。
李西山咳了两声,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
张秀才赶忙倒了茶水,杨见山也有一杯。
李西山喝了两口,才开口说道:“小弟到这里也没几天,听吴县令说起张兄在此处办了学塾,万分仰慕,就赶过来看看。”
李西山赶忙又加了一句,“吴县令本来要一起过来,实在是公务繁忙,所以······”
张秀才干咳两声,摸了摸脖子,有些不自然,也给自己倒了碗茶水,喝了一小口,才缓缓说道:“那吴县令,如何说?”
李西山放下茶碗,正襟危坐,“吴县令说起张兄,十分佩服,说他当这狗屁县令,万分汗颜。”
张秀才皱了皱眉,李西山继续说,“张兄在此处开学塾,自然不为那黄白之物,这份一心为老百姓着想的情怀,委实令人敬仰。”
张秀才斟酌一番,再三看了李西山几眼,“李贤弟来此······”
李西山有些心虚,说出的话,却豪情万丈,“小弟在家乡还未取得功名,离进京赶考还差了不少火候,干脆趁着年轻,出来游历大好河山。万卷书,可以留着慢慢读,这万里路,要是老了,就没法走了。”
李西山说完,看了看杨见山,杨见山微微皱眉,点了两下头。
张秀才看了看李西山那身熨帖崭新的儒衫,略微松了口气,“这万里路,贤弟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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