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凤点头,“管事大哥说的极是,那么请问大哥,今日这大会上,有什么最容易造成危险的?”
管事道:“会场上的酒菜,都有人检验了无毒才敢端上桌。你要问我什么最危险,那烟花炮竹才最危险。此次签售大会有平阳长公主和勇冠侯小侯爷在此,咱们风主事特地从晋城雇佣了几十名制作炮竹的老匠工花费了半个月时间特制炮竹烟花。”
萧暮云问:“就是刚刚开幕时燃放的那些?”
管事摆摆手,“嗨,那只是‘开席小菜’!这位捕头爷您可小看咱们风主事的办事能力了?咱们风主事呀,定制的那可是与皇宫的新年庆典差不了太多的烟花炮竹呢!特别那些花型,有牡丹的,有凤凰的,分别都有九千个。这正是为了对应平阳长公主‘九千岁’的称呼。还有九只“彩凤”名为‘凤鸣九天’的烟花压轴呢,为了制作这些,啧啧啧,咱们风主事可是花费了大手笔呐!小的觉得若这所有的烟火被有心人利用肯定会酿成一场重大火灾!咱们风主事这也是为了签售大会的节目效果才大费周章地安排,她自然知道这里头的厉害,所以几次三番地与我们这些干活的人嘱咐安全。”
听这管事把那些烟花的名字说得越是神乎其神,石水凤的眉头就越是紧蹙。
石水凤望着不远处的会场,那里呈一个环形,中间有一面人造湖,四周是贵人坐席,外环是等待中相互拥簇的人群。
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一时,脸色忽然变得肃然,嘴唇哆嗦着,伸手指了指那会场,“萧大哥,你们看那会场像不像一片海湾?若是在那里投掷一枚鱼雷,在场的所有人岂不是必死无疑?那盒子里的有没有可能就是用于引爆会场的‘火引’?也许,也许,那些人要的不仅仅是一场火灾,而是一场爆炸。”
石水凤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管事慌忙叫道:“啊呀!不会吧?那我得赶紧告诉咱们风主事去!一定要再检查下那些烟花炮竹。”说着,他小跑着去找风二娘。
萧暮云顺着石水凤手指的方向,若有所思。
唯杜沉开口道:“若真如此,可到现在还未引爆,只能说明,那人还未找到最佳的位置。他在等待时机。而且会场上还有他的同伙。我们还有时间。”
萧暮云赞许地望向杜沉,接着道:“杜沉,你与刘深去会场外围与张挺、王坚汇合,就说我的令,你四人切勿松懈,看见可疑的人,一定将其拿下。宁可错抓不能漏抓。”
众人皆领命。
他拍了拍石水凤的后背,安慰地望了石水凤一眼。又抬头对众人道:“大家都不要担心,一定要稳住。对方不只一个人,但我们的人也不少。”
石水凤深吐一口气,“我真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正当几人刚要进入会场,却听见,会场那边传来哄闹哭叫之声,待萧暮云、石水凤等人赶到时,眼前已然是混乱血腥的场面。
晓晓白斜靠在捉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可能因为刀头插得太深,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整个身体好像被捅了一个大窟窿,那窟窿还在不断地往外流出鲜血。
那鲜血一股一股地往外蹿,将他整个珠白色的衣襟都染红了,而他原本就粉白的面颊此时呈现死灰的白。
在晓晓白对面瘫坐在地上的一个男子,正是罪魁祸首。这男子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已经奄奄一息的晓晓白,又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石水凤觉得那男子看着几分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喃喃道:“那个人好生眼熟!”
萧暮云忙问:“你认识?”
此时,那男子悲愤、懊恼、气恼、恐慌、惊惧等等情绪,一时间拥挤在他脸上拧在一块,像一张痛苦面具死死地禁锢了他的呼吸。
他仿佛七魂六魄都在头顶乱窜,无助地用带血的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又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干净整洁的一个人,瞬间变得面目脏污,头发凌乱。
这副疯魔样子反而令石水凤恍然想起什么,她惊讶道:“他这身打扮令我险些没认出来!此人名叫叶书白,正是前些日子,我与二姐、美娥和敏儿一同买晓晓白新书的路上遇见的这个人。他也会写话本小说,似乎与晓晓白有些扯不清的是非。”
萧暮云听罢,眉头紧锁。此时因为晓晓白被刺伤,会场内外都产生了极大反应。只不过,会场内的贵人们,没有平阳长公主的命令都不敢动,只能僵直地坐在原位,小声地交流感想。倒霉的算是那些闺秀小姐,有的胆子小的,当场就被吓晕过去,可在场谁也不敢管,就那么任由人晕乎着。
而会场外的百姓都是晓晓白的忠实书迷,众人眼中,叶书白要杀了他们的偶像晓晓白,这是天大的灾难。眼看着晓晓白进气少出气少,看那样子,恐怕小命不保。
“他杀了晓晓白!他杀了晓晓白!他杀了晓晓白!”
“我们要为晓晓白报仇!”
“我们要为晓晓白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时间,民愤达到了顶峰,人们伤痛地怒喊着,用整个身体冲撞着栅栏,他们都想要冲过来为自己的偶像报仇。
眼看那篱笆栅栏都快挤塌了!张挺、王坚等人费劲地维持的秩序随时要瓦解。若是这些人冲进来,为了确保贵人们的安全,他们必定要面临暗卫、护卫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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