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胡一争辩道:“我并未撒谎!那宝藏并不是传说!实话告诉你,前阵子,我已经找到了‘浅鱼岛’的下落!只是苦于差一样东西,而那东西居然与那个鬼丫头有关!”
那人哦了一声:“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传说,你说的东西,那丫头身上的只是那一半!”
这话惊得令李胡一瞳孔震撼起来:“你居然什么都知道!”
那人叹了口气:“而且那座‘浅鱼岛’的秘密我也并不感兴趣!所以另一半东西在哪,你也不必知道了!”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来几根针,那针足有三寸长,闪着凛凛寒光。
“既然大齐的官员不能将你这个重犯绳之以法,那就不如由我这个莱国药师亲手清理母国的祸害吧!也算是帮我大师兄做个了结。”
李胡一露出惊恐的眼睛,摆着双手:“不!不!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错了!不!我是知罪了!药师!恳请您再给我个改过的机会吧!我一定一定做个好人!
“那就等着你下去之后与那些被你杀害的冤魂去说吧!”说着,那人快而准地将那几根长针刺入李胡一的身上穴道。
顿时,那李胡一四肢瘫软,头颅下垂,身体贴地,再瞧他双眼瞳孔涣散,已无任何光影。
那人捡起来地上的面皮以雨水冲洗干净,塞回怀里,重新戴上了草帽,又取出一条绳子,穿过李胡一的两腋下之间,系了一个死结。
那人将绳子搭在肩头,两手拉着绳子,李胡一整个人平贴在泥烂的路面上,像个破旧麻袋与身下的土地发出“呲呲”的摩擦声,而他的身体很快与那稀泥脏水混淆在一起。
那人在夜雨的细丝里走着,嘴里哼唱着一种极为陌生又动听的海岛渔谣。若有人听到,一定能轻易地听出那种大仇得报的释然心绪。
其实,李胡一还没死。此刻,他倒是很想一死了之。
但他知道,莱国药师杀人从不会让人死得痛快,只会让人一点点体会死亡的恐惧和痛苦。
这时,几滴雨水滴入李胡一的眼眶内,他却只有眼皮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无力得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江城,城南边界处。
竹林尽头的一处民居内。
书房西侧的一扇窗正大开着,今晚的雨水尤为丰沛,细细潺潺地不断从窗格子被斜风带入,洒落在坐于窗前赏雨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不但没躲开,反而更往前凑近了一些,他阖着眼皮,右手慢慢地摩挲着另一只手腕上的手串,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雨声里。
仆人走进来,见自家主子又在悠然自得地倚窗听雨,主子的这个怪习惯,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仆人只轻轻地走过去,将狐皮毯子搭在主子的腿上,轻声道:“主子,白子已入局。”
这时,中年男子仿佛大梦初醒的睁开双眼,缓缓回过神来轻轻点点头,他转过身,两指掂起一颗白子放入桌案上的棋盘一角,“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那仆人还是没忍住好奇,张嘴问了一句:“主子,在这棋局久了,那白子可会变成黑的?”
中年男子凤眸微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本为黑子所生,又何来变黑一说?”
仆人敛着神色中的讶异,安静地俯首退出去。
男子坐于桌前,一人左右两手,各持黑白子,自己分饰两角地对弈。他又捻起一枚黑子放在那棋盘的中心,他双眼温情地凝着那枚黑子。
“二哥,六弟亲手为你准备的棋局,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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