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粗枝大叶地将如何在茶洞替三英镖局解危,挫败川、湘、黔三省的绿林总瓢把子“矮叟”朱诚,如何挫败那想争夺四海镖局总镖师一职的神秘少年,以及如何受聘予四海镖局为总督察,并收服“青面狼”季东平等……种种经过,据实说了一遍。159txt
这些只听得那白衣美妇目中异采连闪,听完之后,翘起春葱似的大拇指,嫣然一笑道:“好!好!有你这样的弟弟,我这做姊姊的也分沾不少光荣!”
柏长青微笑道:“说得倒蛮好听,姊姊弟弟的也热络得很,可是我这弟弟却还不知道你这位功力莫测,美艳无双的姊姊究竟是何许人,这事情传出去,岂非天大笑话!”
白衣美妇忍不住“格格”地媚笑道:“‘功力莫测,美艳无双’,弟弟,你这高帽子可使姊姊我全身都浑陶陶了哩!”
柏长青含笑注目道:“这顶帽子你该是受之无愧,姊姊,别‘顾左右而言他’了,说一声,究竟肯不肯将姓名告诉我?”
白衣美妇笑意盎然地道:“为甚么一定要知道我的姓名?如果我也像某些人一样,随便报一个假姓名呢?”
“如果我也像某些人一样,随便报一个假姓名。”这话显然话中有话,但柏长青竟似毫无所觉的,故装不高兴的一哼道:“如果你认为我不配知道,那也就算了!”
白衣美妇伸出那欺霜赛雪地柔荑,隔桌握住柏长青的健腕,摇撼着笑道:“真是娃儿脾气,别生气啦!姊姊是逗着你玩的啊!”
柏长青仍然紧绷着俊脸道:“在你这位高不可攀的姊姊面前,我怎敢生气!”
白衣美妇神色一整道:“弟弟,这些日子来,你该听说过江湖上那形容当今武林中……某些特殊人物的六句歌谣了?”
柏长青还是绷着脸,漠然地道;“我听说过。”
白衣美妇道:“那六句歌谣中的第一句是怎么说的?”
柏长青不加思索地答道:“东海女飞卫……”
他好像忽有所忆地顿住话锋,目注白衣美妇话锋一转,道;“姊姊,莫非你就是那个‘东海女飞卫’?”
“是的,只是姊姊浪得虚名,可惭愧得很。”
柏长青心中暗笑道:“我心中有点怀疑那位洱海中的红衣美妇可能是‘东海女飞卫’,你也就居然以‘东海女飞卫’自居,看来那东方逸对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啦……”
他心中尽管在暗自窃笑,但表面却装出惊喜不胜地抽出被对方握住的健腕,反过来紧握着对方的柔夷,用力摇撼着道:“那……那我真是太高攀啦!”
白衣美妇黛眉一蹙道,“哎哟!轻一点嘛!”
柏长青歉笑着松开健腕间,白衣美妇又白了他一眼道:“姊姊鸡肋,怎能当你这虎腕……”
讵料她话没说完,邻座中却传过一声暖昧的邪笑道:“哎哟这一声,叫得我骨头都酥了哩i”
岳阳楼上的雅座,虽有隔离,却仅仅是以绿绸屏风做象征性的隔离,只要一抬头,彼此之间,仍可一目了然。
这位说邪话的仁兄,想必没听到柏长青等二人前面的对话,而只听到白衣美妇那一声极具挑逗性的“哎哟”,也可能听到了前面的对话,却因并非武林中人而没法领会,所以,竟然肆无忌惮地捋起虎须来……
柏长青与白衣美妇同时脸色一变,举目向邻座瞧去。
只见邻座是一个青衫中年人和一个锦袍少年。
那青衫中年人,面目阴沉,一脸奸相,锦袍少年却是油头粉面,十足地纨裤少年;而方才那说邪话也正是这锦袍少年。
只见那青衫中年人奸笑道:“别尽流口水,如有兴趣,不妨把那粉头叫过来。”
锦袍少年果然咽了一口口水道:“行么?”
青衫中年人道,“怎么不行,难道你没看到那粉头还带着琵琶,分明是个卖唱的。”
锦袍少年道:“那你帮我去叫吧!银子决不在乎。”
青衫中年人扬声唤道:“堂倌,你过来一下……”
柏长青星目中寒芒一闪,向白衣美妇传音问道:“要不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白衣美妇传音答道:“等一等,且看他们怎样一个叫法。”
柏长青眉峰一蹙道:“姊姊,你真好耐性!”
白衣美妇媚笑传音道:“弟弟,你真笨得可以。”
柏长青一楞道:“这话怎么说?”
白衣美妇“格格”媚笑道:“别人想尽方法,还不能接近我,而你呀,却是有福不会享受……”
这当口,她使出了浑身解数,真是眼色暗相勾,秋波横欲流,那一付媚态,可委实够瞧的啦!
饶是柏长青名师高徒,定力极高,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此情此景,也不由为之怦然心动,而强定心神,蹙眉暗骂道:“真是狐狸精!这会子你已忘记了自己是假冒‘东海飞女卫’的崇高身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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