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瓶上插的一朵金黄色菊花,竟被霸道的利箭掠进墙壁,被它凿空地花心哀怨的悬挂在墙上,任由淡黄色的细长花瓣,一片片不听使唤的往下垂坠;犹如心力交瘁的艳魂,孤零零的漂浮在温情不在的人世间……
【第五章】
“你不是说过四箭后就放过我吗?!那就放我走啊!”嘴里的布条一被拿走,繁韵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会不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宇田雅治似笑非笑的神情,多少令繁韵有所醒悟。原来曰本人天生就是最丧心病狂的谎言家!纵使话语说得如何好听,如何耐听,归根究底无非是唬弄人的伎俩罢了!
“是啊……我说过这样的话……”他泛着邪气的笑容,右手漫不经心的轻抚她受伤的左颊。即将凝固的血迹仿若明珠上的一粒微尘,虽不起眼,却还是让他厌弃得挑高眉峰。沾上红血的食指,缓缓移到繁韵的下唇,顺着她唇上的纹路,一点点将鲜血涂抹其间,转眼覆满整片唇瓣。
似乎他的手拥有点石成金的魔力,苍白的柔嘴在他轻点之下,顿时艳若桃李,惹人垂涎。
他喜欢看到美好的东西,同时也喜欢毁灭它。
“这血,是用来偿还你留在我脸上的伤疤特意设立的。而之前我说会放过你,不过……我并没有说放走你呀……”
“你——!真卑鄙!小人!!!!”繁韵终于明白曰本人是最不可信的!而自己却在某一瞬间相信了他!怒急攻心,她牙关一闭,顿时将他的食指紧紧咬住。她发力的咬,出劲的咬,恨不得将他的手指咬断!
渐渐地,她的嘴唇被另一股新血润湿,也被另一国的殷红所湮没。
十指连心,宇田雅治自然是疼痛难当。他没有吭声,也不准备用武力来解决这场并不光彩的纠纷;他只是在看,仿佛自己是个游客。见她双唇越来越红润,手指上的痛楚越来越剧烈,自己却意外的兴奋。
他继续张扬的笑着,手却蓦然捏实她的胸脯,恰巧盈盈一握。
繁韵大惊,‘啊’一声,口中含咬的敌方物品也吐了出去。见状,宇田雅治加大手掌力道,似乎想将手中把玩的‘丰珠’彻底捏爆。瞧见她痛得只能呻吟,无法怒骂他的下流行径,他的气焰就愈加嚣张。
“才这样你就松开了嘴,还有什么能力跟我抗衡?”
血液中不断翻滚的怒火,最终将繁韵推近了恶魔的脸颊,趁宇田雅治的脸离自己只有几寸之距,繁韵飞快将头伸上前,冷不防咬住他还带着讥笑的嘴唇。
头一回缩,他的下唇立即血流如注。宇田雅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这一口很不轻,几乎可以把他嘴唇从脸上扯出去。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视若无睹,继续维持着风度嘲弄她的不自量力,然而她这个举动真的把他激怒了。脸上的旧伤还未消散,新伤又多添一处,而且统统都在最显眼的位置,这令他颜面何存?!又如何能够巡视军队?!
“我现在是斗不过你!除非你马上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她没有再用仇视的眼光瞪着他,只是脸上透着生冷的笑。这好比是在对他下挑战书,也像是在煽动他与她毫赌一把。
本来她的举动已经很不寻常,可他自己却更怪得离谱,居然在她的冷笑声中放弃了杀她的冲动。
宇田雅治面无表情的侧过身,抬腕双击掌,唤来几名身着和服的中年妇人。
“听好了,今天开始教授她曰本女人该有的矜持与礼仪,如果做不到,你们同她都要受罚。”他瞥了一眼满脸诧异的繁韵,继续说道:“我要把你驯化成一名曰本的女人,除了期待你的改头换面,更想知道你如何能令我后悔。”
我会让你知道,不是身躯柔弱灵魂就不能坚强,不是每个人都会放弃尊严畏惧死亡。繁韵别转头去,将拳紧握,清冽眼眸里闪着坚定的光。
在汉口城区下游的日租界,因为独立于日伪汉奸傀儡政权之外,所以是日本‘侨民’在汉的自治区域。因为这点,这里相对比日军规划为‘敌性区’的其他城区要安全得多。
而日本人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些害他们寝食不安的反日武装份子联络点,就在这个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入夜时分,正准备打烊的裁缝店里迎来了最后一位客人。待到客人一进门,店门立刻关牢,任谁来唤都绝不开启。
彦骁宇换下身上的马褂,将粘在唇上的假胡须一并扯去,胶水浸得皮肤都起了一些红疹子样的东西他也没有察觉。现如今,他也顾不得这些劳什子了。他和裁缝店冯掌柜及伙计三人,匆忙走进店后小仓库里,那下面有个专用于秘密商谈事情的会议室。伙计留在外面照应着,彦骁宇和掌柜则入内互通各自收集来的讯息。
最近冯掌柜倒没什么大消息,两人一坐定,他便先听取彦骁宇带来的指令。
“我没多少时间,说完就走。你今晚务必要联络到其他同志,通知他们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有任何行动,一切等我的通知。解救繁熙妹妹的事情失败了,宇田下令抓捕在汉口所有的抗日份子,拘捕的格杀勿论。我知道大伙都不怕小日本的枪弹,可咱们没必要做无谓牺牲,让日本汉奸们得了便宜。避过这段风头要紧。”
彦骁宇的话不无道理,冯掌柜也只有暂时放弃炸毁日军在汉口几个通讯地点的计划。他深锁着眉头,只恨不能早日手刃这群侵略者。
“咳!也只能先这样了。那你呢?名单弄到了吗?还有差点忘了告诉你,繁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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