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忍受?
她几乎崩溃,她猛然掀翻了床边的矮桌,茶盏碎裂,瓷器落地,发出巨响。
郑瑜裴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看向元鲤鲤。
元鲤鲤的眼眸猩红,里面布满了血丝,犹如疯了般嘶吼。
她朝窗外大喊。
她不顾一切。
郑瑜裴终于露出惊慌失措,他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要乱嚷!这里是山顶,万一吵到了旁人,引发了雪崩,咱们俩都得葬身雪谷。”
“唔!”
元鲤鲤奋力挣扎。
她的力量太大了。她的指甲刺破了郑瑜裴的掌心,鲜血汩汩流出来。郑瑜裴吃痛。
元鲤鲤却趁机脱离了郑瑜裴的钳制。
她飞奔而去,爬上了房檐,沿着墙壁攀爬而上,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郑瑜裴追出来,已经晚了。
他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久久凝望元鲤鲤消失的方向。
“元鲤鲤。。。。。。”郑瑜裴轻喃道。他的眼眶泛出了湿润,“你怎么又这样任性?”
他不敢追上去。
这深冬腊月的山野,风寒彻骨,元鲤鲤的衣裳单薄。
她穿的厚实,却抵挡不住严寒。
元鲤鲤在房檐上狂奔,脚步踉跄,却坚定不移,她不顾脚踝上的扭伤,不断踩踏积雪,朝远处疾驰而去。
山路崎岖。
她的裙裾被冻住。
她却毫无畏惧,拼了命似的往前跑,直到筋疲力竭,瘫坐在地上,她才停歇了下来。
这一路,跌倒了数次。
她的身上、头上、肩膀上,到处都是伤。
等她回到驿馆时,整张脸都肿胀,嘴角也沁出了血。
侍卫们围拢过来,七手八脚抬她去医治。
元鲤鲤的婢女和奶娘守在屋子里,焦急看着元鲤鲤。
丫鬟们拿了药酒给她擦拭。
“小姐,您还好吗?”
元鲤鲤没有说话。她趴在榻上,一动不动。她阖着眼,眉宇紧蹙,仿佛陷入了沉思。
丫鬟和奶娘不敢再打扰。她们悄无声息退下。
元鲤鲤躺着,脑海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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