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事不关己欣赏这出苦情戏,单手闲闲搭着窗框,眼底漫溢丝缕交错的冷意,像冬日霜水覆盖雪原。
盛微宁视若无睹,不经意看眼男人深隽的轮廓,不偏不倚撞进他高远如山的眸光,表情隐匿青白烟雾后,看得不甚明晰。
程昱川被容妈的惊人之举吓一大跳,心中千头万绪,沉声道:“你在肖家就照顾我妈,昨天晚上……”
脑海一闪而逝那些令人崩溃的画面,程昱川的喉管险些窜出血腥味,嘴唇蠕动好几次才哑声开口:“我妈出现在那里是你干的好事?你也被程晏池收买了?为什么跪盛微宁?”
其他人被程晏池笼络,他不会这么愤恨,容妈不同,容妈是肖若萍最得力的亲信。
容妈眼神闪了闪,忽然失声痛哭:“二少爷,夫人不能一错再错,的确是我通知盛小姐离开,我实在不希望夫人泥足深陷。”
“果然是你里应外合,你对得起我妈吗?我们母子有哪点亏待你?”
程昱川全身的血直窜囟门,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我妈被害得多惨?她众目睽睽之下身败名裂,被打得进手术室到现在都没出来,程晏池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倒戈相向?”
说完,他目露愤恨看向盛微宁:“那杯酒真是你换给我妈喝的。”
他后半夜问过孙峋。
孙峋临时寻机往酒里加东西,中途只遇到过盛微宁。
因为肖若萍事前叮嘱,孙峋没敢坦白。
程昱川至今都以为下进去的东西比寻常的厉害些,所以难怪肖若萍毫无理智。
问题是,盛微宁为什么会洞悉肖若萍的计划?
他打量盛微宁,触及她明艳狡黠的眉眼竟不寒而栗。
“我没见过比你更可怕的疯女人,你太能装了。”
程昱川讽刺地摇摇头,遽然提高音调:“你明知那是什么东西还给她喂下去,简直丧心病狂!”
“有其母必有其子,只准你们下三滥,不许别人将计就计?”
盛微宁嗤笑:“你妈作恶多端,我替她亡羊补牢争取改邪归正的机会,她这么喜欢害人,我让她亲身体验下有苦难言。”
容妈仍跪在盛微宁身前,眼角不露痕迹地睃了睃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男人。
他只是冷冷清清站着,便能带给她莫大的压力。
程昱川怀疑程晏池给她好处。
恰恰相反,程晏池差点把她撕了。
记忆不受控制倒退回那晚。
容妈盯着程晏池似漫不经心翻转的手机,遍体生寒。
……
“大少爷,您怎么有我孙女的玩具?”
“你孙女挺可爱,为什么放乡下养?万一哪天被车撞或者掉池塘,做奶奶的鞭长莫及,该多无助?小姑娘莫名夭折了,我都为你感到揪心。”
程晏池闲庭信步在花房优雅踱着,神色玩味,随意滑屏解锁,活泼的小丫头立时跃然眼前。
容妈苍老的面庞爬满恐惧,凄惶给他跪下,颤声哀求:“我求您别伤害璐璐,您、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程晏池长腿懒散伸出,鞋面抵住容妈膝盖不让她落跪,缓缓递去一记森冷目光,寒澈的嗓音像钉子根植容妈脊梁骨,薄唇勾起的弧度锋利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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