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微妙的气氛更加凝滞。
盛微宁面色无波,听见男人意味不明地嗤笑,冰凉的嗓音擦过敏感耳珠:“你很希望帮我生孩子?”
这大概是两个人纠缠以来,少数的不那么默契。
盛微宁淡淡侧眸:“没有。”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似乎受到惊吓,所以随便说笑。”
她真没想法替程晏池生孩子。
盛悦是她亲手带大的,她早就体验过半个当妈的感觉。
况且,如果他们两家真有什么过节,孩子如何自处?
更何况他们的关系,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结束。
正想着,腰际骤然一紧,箍得她肋骨都快断了。
盛微宁深深呼吸,漂亮的腰线绷得笔直,脸上依然不在乎,软媚的嗓子余音绕梁:“你貌似那么希望的。”
程晏池卡住盛微宁下颌,镜片反射着黑漆漆的暗光映到他眼底:“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想错了,我还没意向在你我之间搞出人命。”
盛微宁眼波缓缓流转,仿佛星粉溶了月色浸润双眸,笑得恣肆:“原来你真打算要我堕胎呀?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怀孕,那是别人的验孕棒。”
“程晏池,你算计我,只能怪我自己技不如人脑子不够灵光,但我会傻得给你机会摧残我的健康?”
倘若程晏池不主动做措施,她还没危急到需要靠践踏自己身体的地步来爬床。
他只是她的退路之一。
盛微宁发现程家两兄弟有一点挺像的。
程晏池以前没表现得这么明显,不过自作多情的潜质他也有。
程昱川更别提了,能脑补出一大堆麻纱。
程晏池盯着盛微宁认真的表情,唇尾撩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现在也不算傻,比很多女人聪明。”
两人的面颊近在咫尺,呼吸交缠可闻。
“谢谢,有劳你锻炼我。”
盛微宁看着程晏池深黑阴冷得毫无温度的眼睛,沉默一会儿,心脏不自觉瑟缩,又生出那种天然的畏惧。
程晏池捕捉到她眉眼深处稍纵即逝的惊惶,嘴角蔓延凉郁笑意,凑得更近:“我们刚刚……”
盛微宁忽然推开他站起身,耳边的月季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掉落在地,她没留神,平底鞋直接踩碎那朵花。
“真不好意思,来例假了,我没心情。”
程晏池温淡的眸光无声无息扫过她脚底,再轻薄笼罩住她脸孔,倏然淡声道:“我给你个忠告,7%的股份你假如想卖就尽快,过段日子,恒远的股价会跌得它亲爸都不认识。”
盛微宁慵懒地撩拨自己的长发,似乎这时才注意到被她鞋底碾压而过的花,目光动了动,面上浮现惋惜,语气却稀松平常:“八千万,不二价。”
头顶的一线橘灯随风摇晃,忽明忽暗的光影笼络程晏池眉骨。
他微微眯眸,平淡的声线蕴藏强盛的气势。
“八千万?”
盛微宁慢条斯理整理自己被程晏池弄出褶皱的裙摆,坦荡迎视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按照如今的股价,我没狮子大开口,你也可以不答应,但是要买我股份的绝对不止你一个,比如你的好弟弟。”
虽然谈钱伤感情,她跟程晏池有什么感情?
有也当不存在,这是他亲口说过的。
盛微宁又瞥一眼稀巴烂的月季,目露遗憾:“可惜了。”
程晏池目不转睛凝视盛微宁,一言不发。
他斜倚着门,娴熟地叼一根烟在唇边。
花香四溢的玻璃房逐渐扩散尼古丁的味道,盛微宁嫌弃地挥挥手,脚尖把月季残损的花瓣拨到一边,越过程晏池:“程先生与惜花之人是无缘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程晏池垂身侧夹烟的手指隐隐抬起,碰触到的只是女生柔滑的面料,他也未再继续伸手。
盛微宁推开玻璃门径自往别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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