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堪堪九点,客厅的玫瑰花香更浓郁了些。
盛微宁沐浴着使人心旷神怡的花雾,贪婪地深吸一口气:“我这两晚肯定睡得好。”
护工被盛微宁放了一天假,整间公寓也就三个人,程晏池理所应当留下过夜。
“盛小姐的睡眠质量花钱买来的,没保障说不过去,人家睡的是床,你睡的是钱。”
盛微宁瞅着餐桌边喝水的程晏池,眼珠子转了转没搭腔,甩给他冷艳侧颜。
直至盛悦进卧室,她才步履轻快地走到程晏池身侧,一根白嫩纤指戳戳他腹肌,脑袋靠着他肩膀,笑眯眯的:“我睡的是钱,也是你。”
程晏池身形骤然一僵,定睛盯着盛微宁,两簇黒焰渐渐腾起越发幽深的清眸,扶住她脸颊,神情危险:“恭喜盛小姐终于一举两得找到了发家致富的好办法。”
盛微宁妩媚地眨眨眼,凑上去亲他眼睑:“最喜欢你了。”
这话最顺耳,程晏池挑眉,刚想搂住盛微宁亲热一番,她就推开他跑进盛悦卧室。
“哦对了,你是不是还有工作没做完?”
盛微宁半边娇躯从玻璃门探出来,脚尖懒洋洋点着地,笑靥甜美:“给你做宵夜。”
程晏池不置可否,一脸冷淡如凉水的表情。
肚子不饿,他并没吃宵夜的习惯。
眼见盛微宁仍不死心趴门边兴致盎然望着自己,剔透的瞳珠盈盈欲滴,宛若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猫咪,程晏池好整以暇移目,修长身影朝书房而去:“随便你。”
盛微宁眸光寂寂笼罩他走动间衬衫凸显的脊骨轮廓,唇畔生硬地扬起:“一会儿送过来。”
盛微宁按部就班帮盛悦洗完了澡。
盛悦慌张得厉害,猜不到后半夜会发生何事,好几次欲言又止。
盛微宁安抚地握住她手:“先睡觉,我晚点叫你,你的护照都准备好了吗?”
盛悦点点头,为难地看向盛微宁:“姐姐,真不告诉晏池哥哥吗?”
盛微宁正在替盛悦擦头发,眸波荡漾,恍惚片刻,唇尾掠过一抹苦涩。
“告诉他,我们就再也走不掉了。”
盛悦观察盛微宁的神色,不放过她丝毫情绪变化:“姐姐,你不舍得。”
盛微宁抿唇,羽睫翕动,晦涩的面容漫上清冷疏离,胸口浅浅起伏,嗓音干净克制:“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舍不得’并非是你不放弃任何事的唯一理由。”
随着彼此的了解越来越深入,程晏池的手段与城府简直令人生畏。
他想困住她,易如反掌,她也委实很难真正逃脱他的控制。
只有结束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不再画地为牢,各自的人生方能展开新局面。
梁婧宜冤死的真相早晚会被更多人知晓,她不允许盛悦过早面对天崩地裂的那日。
更何况还有应欢母子的惨剧。
程晏池有他应当承担的责任,她未来也有她必须完成的事。
代价跟回报不成正比。
盛微宁途径书房,视线萦绕着门缝透露的光影顿了顿,胸口闷得直发潮。
她唇线紧绷,倏然收拢指骨,连同手中的小瓶子也发出被挤压的哀鸣。
三年前桔园那晚,盛微宁给程晏池煮了碗馄饨。
三年后的今天,别离在即,盛微宁做的宵夜还是馄饨。
晕黄光线中,盛微宁将瓶内的粉末轻轻倒进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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