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闵面色微微一变,随后笑着揭了牌。
“不愧是你舅舅精心培养的人才,黑白通吃啊。”
周边跟着下注的人凑近一看,哗声不绝于耳。
韩闵这幅牌是草花满堂红。
盛微宁紧绷的心情并未因此松懈。
她眨着睫毛,视线始终笔直地投向程晏池。
程晏池冷眼望着荷官再次发牌。
他没看牌,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攥了攥,眉宇间飞逝过一抹郁色。
盛微宁的呼吸不由得加快了。
果不其然,第二局的赢家是韩闵。
荷官再度撕开一盒扑克的玻璃纸,四周欢呼热烈。
盛微宁只觉得有一面大鼓疯狂地擂响着,每一声巨响都能把她的心脏挤压得不透气不漏风。
她手指本能地弯曲。
韩闵扬眉。
保镖立刻把她的指端重新一寸寸按平甚而贴近了冰凉的刃口。
盛微宁急喘一口气,大颗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打湿羽睫,慢慢浸透漆黑的瞳仁,弥漫着晶莹水色。
韩闵兴味地看向程晏池:“剩最后一局了,你压力大不大?”
程晏池一贯的泰然自若,眉眼未动,语气淡薄得如同清水:“就像你刚才所言,断的不是自己的零件,我能有什么压力?是个男人就快点开牌,别磨磨唧唧。”
韩闵摩挲着下巴,笑容可掬:“盛小姐,你都听见了,要是一会儿你真做了残障人士,你恨不恨程晏池?唔……他貌似对营救你不太尽心,我了解他的牌技,他第二局输得很诡异。”
程晏池幽邃的深瞳蓦然闪过什么。
那丝异样像米粒大的尘埃抛进汪洋,没激起分毫涟漪。
“我不恨。”
带着细微颤音的女声在喧阗中格外清晰。
程晏池散漫撩起眼帘,盛微宁惨白的面孔映入视野。
“他今晚假若没来,我就要被送去喂鱼。”
盛微宁深深吸气,极力忽略逼近小指的寒意。
“比起一条命,区区手指算得了什么?我稳赚了。”
“倒是你,韩闵。”盛微宁一字一顿,眼睛没离开过程晏池:“无论输赢,你都得放人。”
程晏池的胸腔倏然一震,汹涌过微妙的激荡。
阴柔的笑勾上唇畔,他与盛微宁互视着,甩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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