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裴肆抬手屈指,轻轻在她额上弹了一下,便又留下一个小印子,更像个小花猫了。
她捂住脑袋,故作苦巴巴的表情,“哎哟~阿肆哥哥你弹我作甚?”
“没有下次。”
这是说她不顾自身安全,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去救人,若是裴肆反应再慢些,掉下去的就不止萧燊一个了。
如果摔下去了,好运气总不会一下子眷顾两个人。
满满抿着唇,心虚地低头,脚尖相互抵了抵,将鞋上沾着的落叶踩掉了。
“小郡主、谢公子,多谢你们救了王爷,辛苦你们折腾得如此狼狈。”
他们此时满身都是半干的泥,满满甚至头发上都糊了许多泥巴,很有可能一部分是当时裴肆手上的。
“快些回去吧。”
……
密州的动乱好像暂时得到了控制,但部分灾民仍旧激愤不已。
萧燊整理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前来向满满与裴肆道谢。
“多谢你们救我,也多谢你们出手帮王妃,请我一拜。”
他果真一抱拳,实诚地弯腰成了直角,向他们行了一礼。
满满没有阻止,待他起身后将一旁的裴肆拉了过来,“不用谢,六表哥,出力更多的是阿肆哥哥呀。”
裴肆顺从被她拉得往旁侧挪了一步,面上无波无澜。
萧燊看向他,回想起往日事迹,不亚于被宿敌所救,整个人脚趾抓着鞋底板,有些窘迫地再拜一礼。
确是真情实意。
“这一拜是赔罪。我当初年少轻狂,不仅对你出言不逊,还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裴肆,今日谢你以德报怨,来日我也当涌泉相报。”
婴盛雪也微微福身致谢。
年少时所受的欺负忽然在某个毫无准备的时间得来道歉,裴肆的眸光微微顿了一瞬,转而又沉寂下去,他抬手虚扶了一下,说了声“不必”。
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但众人都没放在心上,毕竟谁也不能做到上一秒还有仇,眨眼间便亲亲热热的。
“不好了!”
一个小厮又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城里有书生写了檄文抨击王爷……”
“什么?!”
本以为已差不多平息,结果又冒出来新麻烦。
婴盛雪接过纸张,上面果然是一篇言辞激烈的檄文,字字句句控诉杜坚等官员尸位素餐,贪污受贿;萧燊与之沆瀣一气,未能预警洪涝,亦没能及时救灾,甚至灾后也不管灾情玩忽职守。
婴盛雪看完,背后一阵阵发凉,直接靠在了椅子上。
满满急忙道:“雪姐姐,你还有孕在身,先休息一下吧。”
“对,你歇歇。”萧燊皱着眉头,显然也有些慌了。
“速速去将写这篇文章的书生抓来……不、不能抓,那该如何?安先生呢?”
“回王爷,安先生被密州学子拦在家中,门都出不了了。”
裴肆拿起这篇檄文,满满也偏头凑在他臂弯边一起看。
不仅掀起百姓怨愤,还质疑陛下用人,甚至隐隐有将此次天灾归为人祸的苗头。
“这、这说得也太狠了吧?”满满震惊道,“写这文的人是谁?”
“好像叫……宋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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