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流察觉了邀月的羞赧,用纯良又正经的目光正色看她:“最直白的法子,大宫主大可以随便找个男子,当然,万某知道大宫主忧心令妹,便是这种时候,也想给她最好的,费些心思找个美男子来,也是不错的。”
邀月热血冲头,咬牙切齿道:“哦?万神医果然体察入微。”
万春流好像没看到她的笑一样,道:“其次嘛,这法子,也不仅限于男子。”
绝不仅限于男子!
邀月只觉头上劈下一道霹雳,将她心中一片隐秘劈开,她好像一瞬间看到某些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恍恍惚惚间,竟开口问了令她羞耻不已的问题:“绝不仅限于男子,是什么意思?女子…也可以吗?”
万春流道:“自然。”见她懵懵懂懂,知道这姐妹二人是一辈子的禁欲者,于人事不通,他这当医者的,少不得多点拨几句,毕竟世上女儿重名节,这等羞煞人的事情,能够自己处置,便还是自己处置。于是咳嗽一声,道:“其实怜星宫主自己看看,学一学,也可以的,若是…有器物,自然更佳,只是初用器物难免有伤,还是要三思。”
他身为一个医士,这种尴尬虽然难免,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那张黝黑的老脸也红了,说完一大番话,又装模作样地去翻怜星的眼皮,再去看她的肩伤。
可惜枉费他这番盛情,邀月根本就没听清万春流后面说了什么,也没有管怜星,她甚至忘记了提醒万春流以后不要叫怜星二宫主。她只是一直红着脸坐着,直到万春流走了,还在发呆。
半晌,邀月颤抖着的手伸向了床边的书本。
………………………………………………怜小星是只受………………………………………………
怜星终于完全清醒了。
清醒以后,才想起上山的一路上,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
她竟然…又不知羞赧地,对着邀月,摇尾乞怜了。
明明,是想要捡起残余的骨气的,可是邀月只要稍微温柔一点,她就…蹬鼻子上脸了。
怜星在心里哀叹一声,为了分心,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
有一个眼生的侍女站在墙角,一动不动。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监视。
怜星想起上山路上,所见到的宫中侍女都疏离地唤她‘花姑娘’。她们,都唾弃她。
她已经成了移花宫的耻辱。
移花门下的叛徒不多,也不少。只有她,是唯一还活着的那个。
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但是,她就算是叛徒,就算被逐出了移花宫,她还是那个人唯一的妹妹。
哪怕现在邀月死了,名正言顺继承移花宫的,也依旧是她。
这是血缘而定,无法改变。
而且…那个人虽然将她逐出去了,却还是会关心她的行程,会在她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
和上辈子…好像不一样呢。
就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容忍,底线到底在哪。
这一世,若是还像上一世那一般的情形,她会不会,还毫不犹豫地下手杀掉自己。
不…自己这辈子做的事,只有更令她恼怒吧,她最终…也还是放过自己了不是吗?
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对吗?
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是吗?
就是不知道这在乎,会有多少?会胜过对江枫的在乎吗?
怜星忽然觉得很暴躁。
她讨厌这样忐忑的、不确定的心情。
她更讨厌自己居然会这样小心翼翼地揣测邀月的心思,就好像上一世的时候,在她还是邀月的影子的时候,邀月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她都会小心地去揣摩、去推测,她好像一个佞臣、一个哈巴狗那样讨好邀月,巴结邀月,祈求邀月的关心与重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