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姗姗出现在她的母亲背后,口吐四字:“覆水难收。”
刘佩佩从鼻孔里冷哼出一声,这是她们母女对自己下逐客令,这家是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共同建造的,她们母女有什么资格赶自己走。
刘姗姗似乎怕刘佩佩不理解成语覆水难收的意思,就解释一遍:“覆水难收的意思就是倒出去的水难以收回来,我看有的人就是倒出去的水。”
方芳对刘佩佩板着面孔,说:“我重申一次,我对得起你母亲,是你对我们母女一直不满,甚至心生仇恨,我们母女可不是盆里的脏水,随便就能泼出去,你好好想想你自己。”
刘佩佩没有理睬方芳,却对刘姗姗说:“谢谢你教我学会了一句成语,我也送给你一句成语:鸠占鹊巢。”
方芳勃然大怒:“什么,你骂我们母女是黑鸠,占了你的鹊巢,你太放肆了,我和你亲生父亲是合法夫妻,他的房子也是我的房子,要滚出去的人是你。”
说着,她举起扫把,噗哧,黑森森的扫把扑打在年仅十二岁的刘佩佩身上。
一颗泪珠在刘佩佩的眼眶里颤动,她想忍住不哭,但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无声地流淌下来。
这次事件后,刘佩佩和方芳母女的仇恨几乎白热化了。
在畸形的家庭里,刘佩佩渐渐长大了,大学未毕业,她的父亲刘兴邦却利用大女儿刘佩佩为自己升官发财铺路。
说来话长,刘兴邦原是纪委科员,想升为书记,纪委书记的权力很大,可以和市长相互制衡,可以说,江海市纪委书记的权力甚至超过市长。
要升官,就需要财力的帮助。
金家是江海市的三大家族之一,金家拥有金银集团,年产值超过几亿,刘兴邦便把刘佩佩许配给金家的长子金霖,从而互利互惠,刘兴邦借助金家的财力获得如愿以偿的权势,再反过来帮助金家。
刘佩佩顺从了父亲,与金霖谈恋爱,在热恋期间,两人乘坐一辆豪车里秀恩爱,结果发生车祸,他们的车翻倒,刘佩佩所幸安然无恙,不幸的是金霖,他摔伤了一条腿。
金霖重伤后,被送进了医院。
刘佩佩日夜守护在他的病床前,连续三个月,一直陪他治疗,三个月后,他出院了,但那条受伤的腿瘸了,走路一拐一拐,落下了病根。
刘佩佩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她主动承担起训练金霖的计划,常常带他到僻静无人的海边,牵着他的手,教他在沙滩上练习走路。一晃过了两年,金霖的那条瘸腿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这时候,刘姗姗悄悄接近金霖,她嫉妒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刘佩佩将可能嫁入豪门,便一心想把金霖抢到自己手中。
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将金霖勾引上床,这一幕恰好被刘佩佩撞见。
刘佩佩想起刘姗姗的母亲勾引自己父亲的情景,怎么这对母女都是一样的德性?难道是刘姗姗的母亲把喜欢充当第三者的基因遗传给了她,她也像她母亲一样喜欢做第三者。
当时,刘佩佩狠狠扇了刘姗姗一耳光,也掴了忘恩负义的金霖一耳光,成全了刘姗姗和金霖以偷情的方式而形成的恋爱关系。
总结自己多年来的家庭生活,刘佩佩认为,后娘方芳和她的女儿刘姗姗主要在两方面亏欠自己:一,方芳和刘姗姗驱逐自己;二,刘姗姗勾引自己的恋人,第三者插足,横刀夺爱。
在行驶的车上,刘佩佩收住飞越的神思,把痛苦和愤怒压制住,不再回忆往事。
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半了,太阳西斜,白光从天上斜斜地射下来,却射不进她暗淡的心房。
一辆快车从她的车子身边一擦而过,按了一声喇叭,惊得天空一只乌鸦向更远处飞去。
不远处就是刘佩佩和父亲、后娘、刘姗姗的家,刘佩佩此行的目的是回家。
回家,回家,家已非家,还回去干什么?
她清醒地知道,她是回家与亲生父亲刘兴邦告别,把自己的行李搬到学校,以后再也不回家了。
当斜阳在天空闪了一闪,车子嘎地一声刹车,她已到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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