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此冒犯他,不是逼着陛下下旨处置李家吗?您不怕太子殿下报复?!”
“你懂什么。”
镇远侯深邃的眼眸流露出睿智沉稳,轻抚李玉柔软秀发,温和慈爱,“玉儿,你要相信太子殿下,也该相信我,只要太子殿下在一日,陛下不敢动李家半分,李家是陛下的根基,陛下舍不得李家落败。”
“况且你祖父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你祖父的旧部遍布各地,李家虽是文臣武将之家,但是你祖父曾经为帝师,名扬四海。”
“祖父的确厉害,可惜……”李玉叹息道:“李家在祖父逝世后,渐渐式微,祖母不堪受辱而自尽,留下一双儿女,他们从小就疏远我和哥哥,甚少跟我们往来。”
“祖父病逝之时,祖母和兄长依然不理睬我们,只是按例祭拜,我们无法见到祖父最后一面,祖母和兄长对我们不闻不问。”
“祖父的恩德,李家人不念及,他们会遭天谴的。”
“祖父临终时曾叮嘱我,照顾柳儿。”
镇远侯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纵然粉身碎骨我也会护住柳儿平安,即便李家人不承认我们父女,我们亦是骨肉至亲。”
“我已经失去柳儿两年,绝不允许她在我身边再出事。”
李玉低下头去,“我知道,爹是想护着柳姨娘,可是……”
“我知你担忧什么,李家是我岳家,李氏一族忠君为民,我岂能让他们被牵累?”
镇远侯声音透出几分肃穆,掷地有声,“李氏子侄在京城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我愧对岳丈。”
“那……那您不准备把柳姨娘接回李家去?”
“你放心。”
镇远侯拍了拍李玉肩膀,“柳儿是你的嫡姐,我不会冷落了你们姐妹。”
“嗯。”李玉眼角泛红,哽咽应道:“我相信您。”
叶柳离去,镇远侯独自坐在床榻边上,眉峰深锁,喃咛:“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柳儿。”
“镇远侯。”门口传来叶柳清丽的嗓音,“我给你炖了汤药,特意给你熬制了一碗解酒汤。”
“柳儿,快进屋来,外面凉,你身体本就弱,吹风不利于养病。”
镇远侯连忙迎上去,殷勤扶叶柳走进内室,“你还怀着孕,切勿操劳,若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丫鬟。”
“我不过是煲了一锅解酒茶,哪比得上您辛苦?”叶柳笑盈盈端上热腾腾香喷喷的汤药,“您赶紧趁热喝,暖和身子。”
镇远侯拿起汤匙尝了一口,满口生津,赞道:“柳儿的厨艺愈发精湛了。”
“我只是瞎琢磨。”叶柳淡淡的谦虚,随手撩起耳旁青丝,“您若是嫌弃不好喝的话,便倒掉吧。”
“哪里。”镇远侯眼底闪烁欣赏之色,温和道:“很美味,很合胃口。”
“妾身是乡野粗鄙女子,哪敢穿金戴银招摇过市,惹来非议?”
叶柳挣扎了几次,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偏偏镇远侯抓得太牢固,“夫人……夫人还在等妾身回话呢,您先放开妾身。”
镇远侯轻声细语,“别闹,乖,听话,陪我喝完解酒汤再谈。”
“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叶柳蹙眉,“夫人待你很好,她对你情深义重,你莫要伤了夫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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