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近来感觉眼皮直跳,没来由的就想起了刚刚去世的哥哥于夫罗,难道这是他在上天诅咒我吗?我的兄长,你的儿子刘豹只有八岁,不可能担得起咱们南匈奴复兴大任,只有我,年富力强的我,伟大的冒顿单于的后人,才能带领万千子民重现匈奴昔日的辉煌。
南单于庭美稷,位于西河郡西北部,河套平原的东套部分,光照充足,适合养马。但是南匈奴归附大汉几百年了,受周围汉民的影响,也有不少匈奴人学会了耕种,毕竟河套地区号称为塞上粮仓,肥沃的土地上用来放牧确实可惜。
游牧民族的基因让一代又一代南匈奴单于还是习惯住在牛皮大帐里,这时候天气已经燥热,呼厨泉光着半个膀子,身穿棉布缝制的单袍,正心思不定的坐在大帐内发呆。
右贤王去卑走进大帐内,看到呼厨泉的样子一愣问道:“单于难道遇到难题了?”
“叔父请坐。”呼厨泉从发呆中惊醒过来,急忙摆手让去卑坐下,“来人,取酒来。”
去卑是呼厨泉的叔叔,年龄与于夫罗差不多少,在南匈奴的上层属于长老级的人物,盘腿坐下后,接过侍者献上的美酒,喝了一大口,抹了一把沾在胡须上的残酒,“单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去卑就爱较真。’呼厨泉苦笑一声,“不知为了什么,我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是以担心。”
“这是天神在向我们匈奴人示警啊,”去卑跳了起来,“单于可曾向大祭司请教?”
匈奴人信仰萨满教,崇拜天神,单于王庭供养着很多巫师,出兵之前必先占卜吉凶,巫师的最高头领称为大祭司。
呼厨泉说道:“我为左贤王时,眼皮也曾狂跳不止,隔一日就过去了。”
“现在你是单于,大匈奴的单于,”去卑怒了,“来人呐,快快去请大祭司来。”
吕布驻马高原,眺望着不远处的老牛湾渡口(在今偏关县),渡口处,数千士卒在不停地忙碌,预备着搭建浮桥。
“还是太冒险了,”吕布感叹了一句,“雨季来临,一旦河水暴涨,便是无路可退。”
“兵者,诡道也。”栗渊不满的一翻白眼,“呼厨泉做梦也不会想到大将军会在这个时节出兵,再说了并州历来少雨,奉先不必担心。”
“我已提前五日派了斥候过河遮蔽战场,”臧霸在一旁笑道:“今日戌时浮桥完工,明早大军就可过河。”
“不,”栗渊摇了摇头,“大军今夜过河,明早出现在美稷城下。兵贵神速,奉先应让呼厨泉措手不及。”
‘好吧,谁让你是我的老上级呢?’吕布瞥了栗渊一眼,转身对跟在身边的魏续说道:“传令下去,埋锅造饭,士卒饮食完毕,就地休息,夜晚渡河。”
大祭司来到单于王帐,呼厨泉与去卑以礼相迎。都坐下后,呼厨泉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大祭司听了长久不语,去卑着急的问道:“大祭司,天神对单于有什么警示?”
胡子几乎拖着地的大祭司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却伸手取了一块羊的肩胛骨来,起身走到帐外。
呼厨泉和去卑对视一眼,跟着走了出来,却看到大祭司虔诚的趴在地上不住的跪拜,嘴唇翕动,也不知念着什么咒语,好一会才爬起来,将那块羊骨头放在火上烧烤。
火中的羊骨头不断发出轻微的‘啪啪’声,不一会就变得黑黢黢的,只见大祭司把羊骨头从火上移开贴在眼前,认真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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